與弟弟逃亡的一百二十天!
106逃亡的第十六天上
覆滿青苔的石牆上,爬過一隻大壁虎。大約是腳步聲越來越近,原本慢悠悠的壁虎,立刻加快速度,逃向遠處。
來人有些年邁,咳嗽了幾聲說“阿根,不要玩鬨,彆看壁虎了。”
嚇得原本拖著麻袋的人立刻回了句“知道了,阿爹。”
父子兩人一前一後貼著石牆向洋樓方向走去,父親的頭發花白,手臂上繞著一圈又一圈的佛珠,嘴裡念著“罪孽,罪孽啊。”
突然,一陣尖叫聲傳遍了整個顧宅。
阿根順著發聲處看去,被那老人的佛珠抽了臉,喊著“阿爹,彆打,彆打,我知道錯了。”
父親的臉色不愉,道一句“說過多少次,做事要專心,該上路了。”
兩人迎著月光的方向,走向小洋樓。
同樣沐浴著月光的我正麵露恐懼地詢問著蘇沅“我背後有什麼,是不是真的有女鬼啊!天啦,作孽啊!”
蘇沅的神情嚴肅,看著我的後背說了句“彆怕,有我在!”
我聽了他的話,滿臉的淚水流得更厲害了,這麼說我背後真的有鬼?
還有,有你蘇沅在,有個屁用,你以為你是茅山道士呀,還能驅鬼!
我翻了個白眼,努力伸長自己的手臂,不斷地摸著後背,想確定那女鬼在我背後的位置。
蘇沅站在我身邊,手掌附在我的後背,問我道“他是誰?”
紅發人還沒等我回答,就搶了一句“大概是你未來的姐夫吧!”
語閉,他整個人就被蘇沅打飛了出去。
我靠著白牆,不斷抬頭看頭頂,想確認女鬼的位置,另一邊,被蘇沅打飛的紅發人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拳揮到蘇沅的腹部。兩個人就在穿花走廊上打的難舍難分。
我怕被兩人誤傷,嘴裡喊著“你們兩彆打了,彆打了,先幫我看看女鬼在哪兒啊!”
紅發人大約搶到一絲先機,看著我壞笑地說道“可以啊,你來親親我,我就幫你把鬼給捉了。”
我聽完話,氣得脫了運動鞋砸向他,不過大概是我技術不好,球鞋沒砸中紅發人,還被以為是暗器的蘇沅一腳踢向隔壁的院落中。
還砸破了玻璃,大約是玻璃破碎的聲音太響了,終於阻止了兩人的鬥毆。
我也沒心思找女鬼了,一瘸一拐地走到隔壁院落,那兩個人亦步亦趨地跟在我身後。
穿花走廊旁邊的院落外掛著一盞血紅色的燈籠,裡麵的蠟燭已經快被燃儘,火光忽明忽暗。
院落隻有一間屋子,窗戶上的玻璃果然被打碎了,隻是走到門前時,一股熟悉的惡臭味從裡麵傳出。
我退後一步,正好被蘇沅抱在懷裡。紅發的男人卻一腳踢開了大門。
大門裡一片黑暗,幾扇窗戶都被厚重的窗簾蓋住,紅發男人舉起一把手電,順著氣味最濃厚的地方照射。
可惜,裡麵隻有一隻死掉的狗。
我覺得有些瘮人,想去破掉的窗戶邊找到鞋子就趕緊離開,我問了句“你們看見我鞋沒?”
兩個人都沒有回應我,還在一年凝重地在找尋其他東西。
我摸了摸自己的後背,隻好自己動手,剛準備走到破掉的窗戶邊,房梁上一個球狀的物體砸到了我的腳下。
幾滴不知名的液體飛濺到了我的臉上,我那具被嚇到愣住的身體,麻木地站在原地,看著地上的球狀物體,再次放聲尖叫“臥槽,死……死人啦!”
107逃亡的第十六天中
說實話,末世以來,我見過的死人,沒有一千也有五百了。可是無論哪一個,都沒有麵前這個嚇人。
他半張臉皮被人從斷裂的脖頸處被撕裂,頸部不規則的拉扯與砍斷的痕跡明顯,可以想象是經曆多麼殘忍的分離手段。
蘇沅聽到我的尖叫聲,瞬間就到我身邊,安慰我道“彆怕,隻剩一顆頭而已。”
我搖搖頭,指著那個頭說“我不是怕,這顆頭好像是帶我們進府的那個贈品,不是,曾先生。”
雖然這張臉麵目全非,屋內光線昏暗,但是這張臉,我絕對沒有認錯。
紅發人聽了我的話,用手電照明,將頭放在不遠處的桌子上,果然不出我所料,這顆人頭真的是那個贈品先生。
本以為紅發人會說出常見的台詞,比如“阿品,誰把你害死的!”或者“你安息吧,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沒想到他竟然叼著手電,細致地檢查了那顆頭,蘇沅也上前,還配合著紅發人的行動,觸摸傷口處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