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弟弟逃亡的一百二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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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洋死了?
孫彥彥完全不能接受這個結果,發了瘋般拿碎石砸著楊團長。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已經超過了他身體的負荷。他應該已經到達奔潰的臨界點了,完全不能控製自己的行為。
楊團長被飛來的碎石擦破了臉頰,抽出懷中的木倉就向著孫彥彥的方向,開了一槍。
子彈打到孫彥彥耳邊的牆壁上,擦破了孫彥彥耳朵。
孫彥彥捂住耳朵上的傷口,疼的喊著“啊,好疼。”
楊團長的表情得意,炫耀般地說著“聖宗特製的子彈,本來是為了對付外麵的怪物,現在看來,對付你們也剛剛好。”
他舉起木倉,對著已經奔潰的孫彥彥扣下扳機。
我知道沒有能力,可是保護孫彥彥心讓我用身體擋住了那顆子彈。
子彈打進我的腹部,立刻將我腹部的肌肉腐化。身體的快速修複與腐化好像在相互鬥爭,黑色的血水夾著一些肉塊掉落在灰塵中。
那種疼痛就好像有無數把剪刀將我腹部的剪成肉沫。我疼的翻了白眼,倒在地上,嘴裡的喘氣聲不斷。
“還在真是好兄弟啊!”他對著我的臉又踢了一腳,將我一顆牙齒打落。
我身上的疼痛加劇,牙齒掉落的痛似乎能減輕腹部的傷痛。
孫彥彥看到這裡,已經被嚇得不敢動彈。他捂住耳朵,嘴裡麻木地喊著我的名字。
楊團長看見如此落魄的我們,發出一陣大笑。他嘲笑著我們,如此沒用,是怎麼活下來的。
他指著孫彥彥,說他是個巨嬰,什麼都乾不成的巨嬰。
而我,他說我是廢物,一點用處都沒有廢物。
他舉起木倉,對著我的腿又開了一槍。子彈我的大腿,立刻又腐蝕了大腿的肌肉。
楊團長蹲,問我“你這種被感染的低等人類,早就該死了!”
他的木倉壓在我的太陽穴,對著我說一句“父神護佑你。”
板機扣下,血水迸出。
孫彥彥用儘全身力氣撞倒楊團長,讓他的子彈打中了自己的小腿。我抽出懷裡隱藏的匕首,砸進楊團長的腹部。
孫彥彥壓住楊團長,不讓他起身。我的匕首不知道刺了多少刀,直到孫彥彥身下的人不在掙紮。
空氣裡全是血液的味道,濃烈地讓人想吐。孫彥彥的身上也全是傷痕,被扭斷的手臂彎曲成奇怪的模樣。
我們兩個人見楊團長已死,開心地喊道一聲“我們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自逃亡以來,我第一次保護了人,也是第一次殺了人,一個活生生的人。
孫彥彥用完好的手臂扶起我,帶我走出廢墟。
我們沒走幾步,就在建築外看見拿著指甲刀的薔薇夫人,她好像是看電影的觀眾,告訴我們“剛剛那場搏鬥實在是太精彩了。”
她踩著高跟鞋,走到我們麵前,指著身後楊團長的屍體道一句“可惜那個家夥還沒死,畢竟他也是冰蝶的感染者。”
我和孫彥彥驚恐地回頭,看見楊團長的屍體像複活一般抬起雙腿,拖著上半身向我們衝來。
我喊了聲快跑!
整個人就被薔薇夫人的蕾絲羽毛扇打倒在地上,孫彥彥拿起石頭砸薔薇夫人,卻被她一腳踢向了楊團長。
我的臉被薔薇夫人的高跟鞋踩著,眼睛看到孫彥彥害怕地向我爬來,卻被楊團長抓住小腿。
他的後頸被楊團長掐住,嘴裡發出悲慘的叫聲。
我看見楊團長伸出手,看見孫彥彥的四肢垂下,看見一顆眼珠滾落在地上。
耳朵裡傳來怪物的咆哮聲,在這末日裡,我第一次生出絕望的情緒,想著蘇沅在哪裡?
為什麼不來救救我們。
為什麼我這麼沒用。
為什麼我們會落到如此下場。
就像是電影裡的慢鏡頭,孫彥彥的身體被高高舉起,重重地落下。身體的疼痛,讓我在昏迷前想著他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