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弟弟逃亡的一百二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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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黑暗像海浪般向我湧來,我知道自己肯定又在夢境中。
整個世界傾斜,無數棟高樓因為重力作用,滑向黑暗的海浪裡。夢境中的一切像是按下了靜音鍵,倒塌、爆炸都聽不見聲音。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聾了,可失去一隻眼睛的孫彥彥站到我麵前,向我求救時,我才發現自己連聲音都發不出。
我想說對不起,無能為力的滋味像一根白色的繃帶,將我綁成木乃伊。
在孫彥彥的身後,還站著麵無表情的蘇沅。
他嘴裡說著“都是你的錯,如果你不離開我身邊,孫彥彥一個人就能逃走了。”
我搖著頭,想向他求救。
可是他卻展開翅膀,對我淺淺一笑。
他嘴裡說著“哥哥,我太累了,像你這樣的普通人早就該死在淺川,你什麼都不會,什麼也做不到,你甚至連你最好的朋友都救不了。
你怎麼這麼沒用。
也對,你就是個普通人,做不到這些本來就很正常,何況你已經被感染了,該死應該是你。”
他張開羽翼,失望地看著我。
而我開始對自己產生了質疑,內心信仰般的倒塌。整個人像被子彈打中的雄鷹,從高空墜落,直至身體撞到地麵。
我誰也救不了,也無法保護誰。
我,蘇紡,就是一個普通人。
何洋生死不明,孫彥彥失去眼珠,蘇沅,他不會也遭遇什麼不測吧!
如果,蘇沅也死了,那我該怎麼辦?
我是不是應該就這樣睡下去,逃離那個不需要我的世界?
強烈的光亮照到我的眼睛上,將我從夢境中剝離。
我睜開眼,看見頭頂的太陽,耳邊傳來一聲“你醒了?”
眼前的陽光被擋住,加百列的臉上洋溢著笑容,對著我道“還以為你已經死了,真的太好了。”
我的身體被繃帶捆在簡易手術台上,鏡花幫我舉著輸液瓶,水月正握著注射器。
加百列拍了拍我的腹部,告訴我“差一點,你就因為救助不及時變成幼蟲了。還好薔薇夫人帶了藥品,不然我肯定會被路西法殿下狠狠地責罵。”
薔薇夫人聽到加百列提到她名字,蕾絲羽毛扇後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道“你可不要誤會,我不是想救你,是你還有用。”
加百列說她太直白,會嚇到我。
可我根本不在意他們的話,而是扭頭在觀察著四周,找找有沒有熟悉的人,渴望能看見蘇沅他們。
可惜,神明也拋棄了我拍。我隻看見楊團長站在巨大的十字架下,對我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
十字架後麵有一個巨大的羅盤,羅盤上麵刻著我不認識的圖紋,四周的火把燃著烈火,周圍陽光無法照射到得陰暗處裡藏著數不清的成蟲。他們匍匐在地上,像是原罪門外那些虔誠的信徒。
我見過這個場景,這裡的布置就和我在博文島發現蘇沅時的那個祭壇一模一樣。
我忍不住開口問“這是哪裡?”
熱心青年加百列立刻告訴我“哦哦,忘記跟你介紹。這裡就是聖宗的起源——聖墓的大門外,看見那巨大的星軌羅盤沒有?那就是聖墓的大門。”
他沒等我提問,就告訴我“等會,我們進行了儀式後,這扇大門就會打開哦。”
“儀式?什麼儀式?”我問道。
水月的注射器刺進了我的血脈中,將裡麵不明的液體注入我的體內。
薔薇夫人舉起洋傘,將那長方形的皮箱踢到加百列的身邊。她十分不喜歡看到這些,跟加百列解釋道“那邊太陽太大了,我要去找個沒有陽光的地方待著。”
加百列說道“那可不行,我可沒有舉行過儀式,要是中途失敗了怎麼辦?畢竟淺川的冰蝶悲鳴之夜,可是你親手操辦的啊!”
冰蝶悲鳴之夜,我記得有人跟我說過,就是血祭熾天使。
難道他們抓到了蘇沅。
我立刻掙紮起來,問著加百列“你們,你們要對蘇沅做什麼?”
加百列一臉茫然,好奇地問我一句“我們為什麼要對米迦勒做什麼?”
我質問道“你想騙我?我知道冰蝶悲鳴之夜,就是血祭熾天使,你們上次不就是想抓他完成儀式嗎?”
難道蘇沅也像孫彥彥他們一樣,遭遇不測了嗎?
加百列想了想,立刻搖頭道“沒有,沒有。怎麼可能呢?我可不是淺川那群傻子,膽敢對付米迦勒。你要知道,米迦勒無論犯了多大的錯,都是我們的主君,剛剛還有人來報。”
他的額頭抵著我的額頭,鼻息噴到我的臉上,告訴我“主君跟路西法回樂園了,我的男孩。你這是什麼表情,不相信我的話。天啦,我可是熾天使裡麵最誠實的人了。啊,讓我來猜猜,你不會還指望著他來救你吧?”
耳邊傳來飛機的聲音,加百列指著天上的直升機告訴我“看,他和殿下已經離開了,我可沒有騙你。為了證明我的誠實,再告訴你一件事,ycs實驗室已經重啟,還開發了新產品,一種瞬間就能讓人進化成熾天使的病毒,剛剛水月已經注射到你的體內。
作為內部人員的我,告訴你,這個藥的名字叫做阿瑞斯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