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雲!
沈蔽日怎麼都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看到沈觀瀾和徐宴清。
沈觀瀾也就罷了。徐宴清是他們的四媽,自從嫁入沈家後就被大夫人禁足了,一年多來一次門都沒出過,又怎會在這裡?!
但是還不待沈蔽日開口,護士就走過去驅趕他們,把簾子拉上了。
沈蔽日心中驚疑不定,這時洪逸和王鈺雙雙進來了,他便讓二人看著俞天霖,自己出去叫住了那兩人。
徐宴清穿著沈家下人的衣服,在他掀開簾子的時候,看到的是那兩人牽著手的背影。
沈蔽日心中已經有了判斷,儘管不願相信,但是等他與沈觀瀾談完以後才發現,原來沈觀瀾和徐宴清早就……
他氣的頭暈,差點沒站穩。而沈觀瀾為了讓他保守這個秘密,居然在他麵前跪下了。
他這個弟弟從小到大都被爹媽寵著,要什麼就有什麼,少爺脾氣也隨著年歲漸長。後來去了許夫子的學堂待了兩年才開始懂事,接著出國學醫。還以為回來後會有擔當,沒想到居然跟四媽搞在了一起。
沈蔽日都不知道該罵他什麼才好。偏偏徐宴清見沈觀瀾跪下了也過來認錯,讓他不要怪沈觀瀾,說一切都是自己的錯,甘願受罰。
他可以罵沈觀瀾,卻無法對徐宴清無禮。看著徐宴清明明恐懼卻又不得不承認的模樣,他就想起徐宴清嫁進來後受到的各種欺辱。
作為家裡的一份子,他不是不知道他媽看不慣四媽得爹的寵愛,二媽三媽更是動不動就找借口罰四媽。他是大少爺,雖然能經常幫一幫忙,卻沒辦法真的杜絕這種欺負。畢竟連他爹對這種事都是睜一眼閉一眼的,他又有什麼能耐可以管住那幾位長輩。
而令他更加沒有想到的是,沈觀瀾說為了防止徐宴清和家中的女子亂來,沈正宏居然一直在給徐宴清喝“下火湯”。
儘管沈觀瀾說的隱晦,但他能聽懂什麼意思。長此以往的虛下去,徐宴清肯定活不久的。
他不知所措的看著跪在麵前的兩人,一時間各種情緒都湧上了心頭。可最讓他難受和彷徨的,是俞天霖要失望了。
他跟沈觀瀾說讓他想想,狼狽的回到了病房裡。
看著還在昏睡的俞天霖,他又一次有了心力交瘁的感覺。(注1)
沈蔽日在醫院照顧了俞天霖一夜,第二天天還沒亮透他又醒來了,發現俞天霖已經靠在床頭看報紙了。
他睡前是趴在病床邊的,這會兒卻躺在了俞天霖身邊了。見他醒了,俞天霖放下報紙,頭一低就來吻他。
他們分彆了近半年的時間,彆說俞天霖有多想他,他也是嘗儘了思念的苦。因而那人的唇一靠過來,他就主動張開嘴,把這個吻變成了難舍難分的纏綿。
俞天霖肩上的傷還纏著繃帶,這樣俯來會扯到傷口。沈蔽日主動坐起來,把他推到床頭上,又一次親了上去。
這一次,直到彼此都喘不過氣了才停下。
俞天霖睜著猩紅的眼看著他,瞳孔中的像是澎湃的海潮向他撲來。他也被吻的心猿意馬了,但還是壓下了躁動的念頭,問俞天霖感覺怎麼樣,傷口痛不痛。
俞天霖把他的手放在受傷的部位上,依舊用那種想把他吞掉的目光盯著他“看到你就不痛了。”
沈蔽日的唇邊揚起了淡淡的笑意,沒搭理俞天霖的油嘴滑舌,下床去洗漱了。
自從兩人在一起後,俞天霖說情話比以前更大膽。他一開始會覺得尷尬,不好意思。後來發現俞天霖就喜歡看他那個樣子,於是就板起臉來不上當了。
洗漱完後,俞天霖又把他拉回床上去,問他這段時間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再暈過,有沒有太勞累之類的。
他認真答著,雖然也想問俞天霖的情況,可他知道俞天霖和他不同,即便在一起了,有些事也是不方便問的。
兩人聊了一會兒後洪逸就進來了,把早餐放在桌上又出去了。
沈蔽日拿起粥和勺子遞過去,俞天霖跟個大爺似的癱在床頭,說肩膀傷了手沒力氣,要他喂。
剛才俞天霖親他的時候,雙手明明用力抓著他的。他也知道俞天霖是在耍無賴,但這次確實是分開太久了,他也就沒計較那麼多,把粥攪勻了就開始喂。
俞天霖還是眼也不眨的盯著他看,吃了幾口後突然把他拉到懷裡,捏著下巴讓他張嘴,把粥渡了過去。
他手裡還捧著碗,既要小心不能打翻了,又要接穩這一口,模樣就顯得狼狽了。
俞天霖喂完就鬆開他,見他唇邊還沾著飯粒,又靠過來把那米粒卷進嘴裡,用指腹擦了擦他的嘴角。
沈蔽日的臉不可抑製的紅了,他推開俞天霖的手“彆鬨了,好好吃。”
俞天霖沒有異議,又靠回枕頭上當大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