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陳大剛還能利用言語,以及記工分,集體勞作的慣性,讓其他沒有參與分田到戶的村民聽他的指揮。
時間一長,這些村民發現缸裡的大米,兜裡的錢並沒有增加,反倒是參與分田到戶的村民日子漸漸過得不錯,臉上洋溢著笑容。
落差就有了。
“這些都是當初你們自己的選擇,沒有人逼著,而且搞分田到戶的時候,你不是也不看好嗎?其他那些沒有參與分田到戶的村民,也都很擔心,生怕連累自己,都不願意。”陳浩說道。
陳大剛什麼意思,他聽出來了。
這是也想要參與到分田到戶中去,對先前的決定後悔了。
要求還挺多的,想要招待所的工作,又想要分田到戶。
“當初腦袋被漿糊給灌進去了,不知道分田到戶這麼好,要知道,肯定都聽你的話,搞什麼記工分。”陳大剛道。
“不過這也不能怪咱們,誰都有擔心,全國各地都在搞工分製,分田到戶是單乾,風險大的很,真有可能會掉腦袋的,你說對不對?”
他還在給自己找理由。
“就是真要掉腦袋,那也是先砍我的腦袋,我都不怕,願意冒風險,你們怕個什麼勁?”陳浩將筆插回兜裡,又將手上的紙折起來。
看著陳大剛,“一點風險都不想冒,哪怕有人在前麵帶頭,你們都不願意跟著衝鋒,隻想撿現成的,這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
他自己不怕風險,知道政策的走向,唯一需要擔心的是有些地方的領導乾部,因為個人的意識形態的問題,以及沒有揣摩明白上頭的政策,會找麻煩。
這一點,他其實也解決了。
花山公社,從上到下,都是自己人,省裡也還有領導,隱隱的作為靠山。
可以說,隻要不出省,基本不會出啥事。
但是,陳大剛等人後悔了,想貼過來,肯定不會輕易答應。
教訓得給。
訓人,就跟訓狗一樣。
“你說的不錯,往後你有什麼事情,我們肯定聽你的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陳大剛趕忙說道。
他真的眼饞招待所的工作。
特彆是這段時間,幫著那些沒有參與分田到戶的村民,忙前忙後,結果一點都還不落好。
心裡更是升起了巨大的落差。
這會兒也不想著當乾部,領導村民,就想著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其他村民愛咋地咋地。
“你說的這個話,我能信嗎?再有,你能代表其他人嗎?”陳浩問道。
有些人記吃不記打,有些人記打不記吃。
陳大剛和王紅梅是紅旗生產隊,兩個對他意見最大的人,王紅梅如今已經跟著他乾了,這會兒陳大剛也要跟著他乾,不過他還得調教調教。
這些刺頭身上有刺,沒有關係,但麵對自己的時候,不能有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