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夜流華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見此,那暗衛又重複了一遍。
“經審訊,幾人中為首的是淩王府幕僚張廣,而今日負責春耕護衛的張亮,正是其嫡親兄長,也是、淩王手下的心腹。”
夜流華麵色越發陰沉,他極力控製著心底滔天怒火,忽地似想起什麼,轉而看向一旁默默沉思的閒影。
“孤讓你查的掖庭局那邊,有何消息?”
閒影噗通跪在地上,將本該前天夜裡便回稟的消息,又因為太子妃昨日的捉弄,使得他再次拋諸腦後,耽擱至今才終於上報。
“屬下徹查了掖庭局上下,其中一位管事嬤嬤吐露,曾收過淩王好處放其與幻音私會,多日前,淩王更是直接帶走了她,於太子與太子妃還宮前一日,幻音才再次回到掖庭局。”
“夜淩汐!!!”
夜流華萬萬沒想到,自己和清兒接連兩度遇險,竟都源於這個信任多年弟弟。
眼見他是動了殺意,那名老者連忙上前勸諫開解。
“殿下息怒,淩王素來對您無二心,想來其中定是有什麼隱情,不若傳那幕僚進來,好好問個清楚,也免得親兄弟間生了嫌隙。”
老者的勸諫起了效果,夜流華翻騰的怒氣消散了幾分:“帶他們進來。”
聞言,老者親自出去帶人。
來到門口後,老者先是招來一名宮人,湊近小聲耳語幾句:“速去陛下寢宮,就說太子對淩王起了殺意,請陛下保其一命。”
那宮人轉身離去,不曾多問一句。
區區暗衛而已,卻敢直接給陛下遞話,東宮的宮人非但不問,還立即就去執行,顯然是之前也乾過類似之事,早已習以為常,因此並不見絲毫驚訝。
由此可見,老者在東宮地位非同一般。
宮人離開後,那老者才轉身去提了人,重新回到殿中。
“小人參見太子殿下。”
以張廣為首的幾人,進殿後頭也不敢抬,慌忙跪在地上行大禮參拜。
夜流華也不說旁的,隻問:“為何出現在春耕之處?”
“淩王禁足多時無法出府,又實在關心春耕,便命小人前去遠遠瞧上一眼,好回府報於他聽。”
“哦,倒是憂國憂民,那數日前,他又為何私自出府離京?!”
太子怎會知道王爺出過府?
張廣驚慌抬頭,眼底驚愕與慌張來不及掩飾,就那麼明晃晃的展示在夜流華麵前。
“果然是他。”
夜流華說這話時,臉上極為平靜,語氣也沒有太大起伏,他隻是低頭輕輕將蘇清歡的手塞進被子裡,而後緩緩起身,一步步走向張廣。
啊——
下一秒,張廣整個人就被一腳踢飛,麵門遭到重創,牙都飛出去了幾顆,他後背撞在殿中石柱上,發出哢嚓的幾聲脆響,痛的幾欲昏死過去。
可因為太子殿下打人後,比劃的那個噤聲的動作,除了最初的一聲慘叫,之後張廣生生忍下劇痛,絲毫不敢發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