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三樓,她已經是氣喘籲籲。又不見了趙長軍的身影,正不知所措時,趙長軍又殺了個回馬槍。
“吳秘書!”
“啊。您好。”
趙長軍:“吳秘書,您怎麼在這兒?”
吳佳玉:“我來做檢查。”
“那您需要我幫忙嗎?”
吳佳玉:“不用。已經檢查完了。剛才遇見一個熟人,這才過來看看的。趙師,您這是”
“我父親病了。對不起,吳秘書,我得趕緊過去了。”趙長軍是從搶救室來這邊,請醫生過去會診的。因為得知醫生已經過去,他這才急著去等待父親病情的最新消息。
“好的。您去忙吧。再見。”吳佳玉覺得自己的身子,也幫不上他的忙。
看到他匆匆離開的背影,吳佳玉禁不住地想象著他父親的模樣。一定也是這樣英俊、高大、威猛。
趙長軍一直等到晚上,才得到父親脫離危險,但還需要住院觀察的消息。
他放下懸著的心,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得到這樣一個結果,他已經非常滿足。等父親出院後,一定要多多陪伴父親。讓他有一個安詳、安逸的晚年。
這邊的吳佳玉出了醫院,來到公交車站台等車。遠遠望去,那一長排的紫藤樹擎天避日,景象彆具壯觀。站在樹蔭下,她又想起了腹中的孩子。該起什麼樣的名字呢?這些天,她總在為此糾纏著顧光明。而顧光明總是在為生意之事,忙得無瑕顧及。也是生產期還有幾個月,所以她隻能自己慢慢醞釀。等想出了好名字,定會給他一個驚喜。現在,眼看著幽靜的紫藤大道,她便有了驚奇的聯想。對了,如果是女孩,就叫紫藤。想到這個好聽的名字,吳佳玉的心情一下子好起來。
看到時間還早,她不想回家。便坐上車去了韓雅菊的單位。像李廣這樣優秀的男子,失去確實可惜。她要讓韓雅菊明白這一點。
“小玉。您怎麼有時間過來啊。”看到吳佳玉的到來,韓雅菊有些吃驚。
吳佳玉:“想您了唄。我請了半天假,去醫院體檢。完事就過來看您了。不妨礙您工作吧?”
韓雅菊:“不妨礙。看你現在的樣子,身子有些發胖了呢。檢查結果怎麼樣?”
“就是這兩天腿有點腫,醫生給開了點藥吃。過幾天再去查一下。”她坐正了身子。“你今天忙嗎?”
“還好。我今天的事也剛忙完。你不來我也要打電話給你的。”
“噢。有事啊?”
韓雅菊:“還是陳述全的事。你那裡就真的一點消息都沒有嗎?”
吳佳玉:“沒有。我想一定是他們故意封鎖消息的。”她看了韓雅菊一眼,“其實,我來是想跟您說說李醫生的事。剛才我去醫院遇見他了。他對您很關心。也一直在等待著您的回心轉意。現在像他這樣優秀的男人不多。您跟我們陳總再好,他也是有家室的人。況且”
韓雅菊打斷了她的話,說:“可是他愛人已經同意放棄他們的婚姻,答應我們”
“我的韓姐姐,您醒醒吧。如果她真的願意,那為什麼又帶著陳總消失了呢?陳總又為什麼一點消息都不給您呢?如果我們的何組長真的想要放棄了,那她怎麼不去辦理離婚手續呢?他們現在這種狀況,明明就是在排除異己,患難與共。您怎麼還在這裡傻傻地做夢呢。”
韓雅菊垂下了頭,“但沒有聽到陳述全親口跟我講,我還是抱有一線希望。”
吳佳玉:“那是因為陳總不好跟您開這個口。您這樣的癡情會害了他,也害了您自己的。”
韓雅菊:“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想等到他度過那個期限。”
“現在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一個愛您的人,對您牽腸掛肚的人,怎麼可能一點消息都不給您呢?這種無言的沉默就等於放棄。而您這樣一味地等待,必將是失去了陳總,又失去李醫生。得不償失啊。”看到韓雅菊不再言語,吳佳玉繼續勸解道:“我覺得,不管陳總現在的情況如何,您隻能關心他,而不能幻想擁有他。您可以作為朋友一樣看待,其他都不要想。而對待李醫生,您要用心,用您的全部情感去付出。”
韓雅菊:“這些話是他讓你說的嗎?”
吳佳玉:“他要是讓我說,我還不說了呢。就是因為他那樣痛苦地、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我才來勸您的。我是您的好朋友,是您的親妹妹,是最清醒的旁觀者。您就聽我一句話,放棄您的那些幻想吧。”
韓雅菊沉默了。“其實這些天來,我也在想這些問題。也是覺得對不起他。”
“就是啊!韓姐,彆多想了。今晚我請客,咱們一起吃個飯。好好說道說道這些事。”吳佳玉趁韓雅菊離開片刻,給李廣通了電話。
“說好了。六點半團圓酒店。”吳佳玉掛上電話,對返回來的韓雅菊道:“我等你下班,咱們就一起過去。”
等到了飯店,李廣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
韓雅菊看到多日不見的李廣,心情複雜地迎上前去。“你好。近來工作忙嗎?”她首先向李廣打招呼道。
“還好。今天隻有一台手術,早早就做完了。”看到韓雅菊消瘦了許多,他暗生憐惜。
“我這段時間對不起,我”
看到韓雅菊滿心愧疚,李廣連忙製止道:“都是過去的事。彆提了。”其實這段時間,一直暗戀著他的同事董小群開始向他頻頻示愛。他們有過交流,但他心裡牽掛著韓雅菊,堅守著這段情感,不願就這樣輕易地放棄。
吳佳玉:“是呀是呀。都過去了,不提了。隻要今後真誠相待就好。來,咱們舉杯,共舉花好月圓”
屋內的氣氛好了很多,吳佳玉也胃口大開,吃了個腦滿腸肥。
“鈴”三人閒聊之即,韓雅菊的手機響了。吳佳玉一眼望去,隻見屏幕上赫赫顯示著陳述全的名字。
韓雅菊看到那名字,頓時亂了方寸。她猶豫地抬起頭,用遲疑的目光看看李廣,又看看吳佳玉。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到韓雅菊在那裡猶豫著不接電話,李廣道:“怎麼不接電話?彆讓人等得太久。”他平靜地說。
這個電話,韓雅菊足足等了幾個月。這些天的分分秒秒,她都在期盼這個名字出現在手機的屏幕上。而當這一時刻姍姍來遲時,她卻沒有勇氣麵對了。
“快接吧。”吳佳玉也覺得必須做一個了斷。
“喂。”
“你是韓雅菊嗎?”話筒裡傳來何珍珠的聲音,“陳述全要跟你通話。”
片刻,傳來了陳述全微弱的聲音。
“小菊,您好。我現在上海。已經做完了手術,進入化療階段。接下來我還要去老家休養,再繼續下麵的療程。我希望你過好自己的每一天。早日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有一個如意幸福的歸宿。謝謝你對我的照顧。再見。”
對方掛斷了電話。
許久,韓雅菊還舉著電話,呆若木雞。雖然自始至終她沒說一句話,但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頻頻地往下落。
吳佳玉覺得該到他們倆人好好談談的時候了,便向李廣使了個眼色,悄悄離開。
出了飯店的門,吳佳玉便給顧光明打去電話。
“顧光明。你出差回來了嗎?”
“我回來了,跟客戶談生意呢。你有什麼事啊?”
吳佳玉:“我想讓你來接我回家。算了吧。你忙吧。我打車回去。你也早點回家啊。”
“好的。你路上注意安全。”
掛上電話,吳佳玉走到馬路對麵。等車這功夫,想到陳述全剛才的話,韓雅菊應該對他死心了。她應該與李廣能夠重修舊好,心中便是一陣欣慰。
無意中卻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影停在團圓酒店的門口。
隻見顧光明從車上下來,隨後下來的人更是令吳佳玉大吃一驚。
那不是彆人,正是風情萬種的英子。
顧光明怎麼會跟她混到一起呢。吳佳玉怒火中燒,便想不顧一切地衝過去。但轉念一想,不能這樣茫目行動。要鎮定下來,過去看個究竟。
明明說是談生意,卻與這個妖精在一起鬼混。
等到那二人進了店門,吳佳玉又打過去電話。
“老公,你什麼時候能回家啊?我想讓你早點回家陪陪我。我今天心情不好。”
“我這邊的事情比較重要。等完事之後就立刻回家陪你啊。”顧光明的聲音倒還溫和。
“老公,我今天去醫院檢查了。可還是不好受。”
“那你先回家好好休息。睡一覺應該就好了。”
“好的。”
吳佳玉覺得必須先在外麵狠狠地騷擾這對狗男女,再進去揭穿他們才解恨。
於是,沒過幾分鐘,她又打去電話。
“老公,今天怎麼回事,我等了這麼長時間,也等不到出租。你能過來接我嗎?”
“我正陪客戶呢。真的走不開。你再耐心等一會兒,會有車的。”
又過了三分鐘。
吳佳玉:“老公,你告訴我怎麼下載的的打車吧。我想乾脆的的打車算了。”
“好的。我把鏈接發給你。”
吳佳玉掛上電話,恨不能將手機砸到顧光明的頭上。昨天還對我說,最近的的打車出了好幾件事,最不安全了。千萬不要的的打車。現在為了跟女人鬼混,連這個也不顧了。
又過了五分鐘。
吳佳玉:“老公,我的手機沒有流量了。的的打車軟件也沒法下載。我還是想讓你過來接我。”
“小玉呀。我真的在與客戶談生意。走不開的。要不你看看你的哪位好朋友有空,過去接你一下?”
吳佳玉:“老公,我怎麼覺得你現在不愛我了呢?想想原先,我不叫你來接,你都準時在公司門口等著我。現在我挻著大肚子,你就這樣無所謂了。”
“不是。我今天不是有事嗎。”
吳佳玉:“那你原先也天天有事啊。你該不會另有新歡了吧?”
“怎麼會呢。我的心裡隻有你呀。”
“你可不要假借談生意的名義,跟女人約會啊。”
“當然不會了。我向你保證。好了。我現在說話不方便。等回去再跟你說。好嗎?”
“好的。掛了。”吳佳玉發現顧光明的耐心和自己的耐心都已經到頭了。那麼,就讓事實見分曉吧。
她先活動了一下上肢,醞釀一下臂膀的力量。進去一定要掄起巴掌,一計賞給顧光明,一計賞給英子。而這兩個獎賞一定要有力度。否則難解心頭之恨。
又過了五分鐘。
“老公,我打上車了。你開車可不能喝酒啊。”
“好好好。快回去吧。”顧光明的語氣中大有解脫之意。
吳佳玉又想了想要說的詛咒之語。便咬著牙,返回了酒店。
她問過前台,便來到那間包房門前。
側耳聽去,似乎是顧光明與英子正談笑風生。
吳佳玉想了想,又回到前台。
“請問能給12號包間送盆水來嗎?要洗手。”
“好的。”看到她這個孕婦有這樣的要求,服務員不敢怠慢,將水端了過來。
“謝謝。我自己來,您去忙吧。”
她支走了服務員,看著這盆水,覺得這樣的清水遠不能解除此刻的憤恨。要是一盆泔水才過癮呢。
她咬咬牙,心裡說:也罷。這就算是今晚給這對狗男女的最佳獎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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