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那滿是外道旁門的八部天龍,跟六洞天魔比起來,就是乖寶寶。
“天魔三千煞!”
封戾魈振動身後三翼,一出手,就是凶狂到了極點的招式。
不僅僅是封戾魈一頭天魔,而是上百的六洞大魔一同展開了殺伐。
每一頭大魔,都展開了背後三翼,漆黑的魔氣伴隨著一道道淩厲的黑羽劃過天空,帶起淒厲的嘯叫。
接觸到這些魔氣黑羽的妖魔兵馬,就好似割麥子一般倒下。
即便這些妖魔兵馬,在閭山祭煉兵馬的法子之下,遮蓋住了身上的因果惡孽,一個個的修為有了進步。
但根本就比不上那酆都最殘忍的,名為六洞天魔的兵馬。
一個個的,連平日裡引以為豪的邪魔手段都用不出來,便被那鋪天蓋地的魔氣給淹沒。
這還僅僅是六洞大魔們而已。
另一邊的六洞天魔王們很不屑這種粗魯的手段。
天魔殺伐,卻整的這麼血淋淋的,沒有一點天魔該有的矜持。
共計五尊六洞天魔王,展開身後黑翼,以顛倒五行的陣勢,勾連魔氣,籠罩了整個閭山。
而後,一道道肉眼幾乎不可見的淡漠魔氣悄無聲息的圍住了閭山。
那漫山遍野,似乎數之不儘的妖魔兵馬,也隨之悄無聲息的死去。
每一個,都被那詭譎的,淡漠的,似乎不可見的魔氣掠奪了本源,一個個的都被吸成了乾。
妖魔修來的魔力,對一般的修者來說,是避之不及的汙濁之炁。
即便是對於薑臨來說,見了也犯惡心,畢竟踩爆一隻蛆,實在是沒什麼成就感,還會臟了鞋子。
但對於這些六洞天魔王來說,這些妖魔兵馬的氣機本源,那就是一盤盤香氣盎然的紅燒肉。
少吃一口都對不起自己的那種。
在一眾六洞大魔的肆意殺戮,以及六洞天魔王那“矜持”的屠殺之下,漫山遍野的妖魔兵馬,緩緩的出現了一個個的空缺。
就好像在螞蟻堆裡彈了一些水滴,螞蟻們避之不及,自然形成了空處。
“這個數量……”
真垣道爺的手掌捏的咯嘣響,他已經快忍不住下場了。
這些妖魔兵馬的存在,簡直就是對真武法脈最大的恥辱。
蕩魔祖師爺爺才休息了多久?天下妖氛清了沒幾年,又冒了出來!
祖師爺爺辛辛苦苦掃出來的海晏河清成了笑話!
這特娘的能忍?
隻不過就是,現在是酆都的六洞天魔們在打頭陣,道爺一時半會的不好下手而已。
而且,道爺也清楚,這些兵馬,還是得六洞天魔們來處理。
自己帶領的這些門人弟子,要對上的不是這些妖魔兵馬,而是那些與妖魔為伍的閭山門人!
本來道爺以為,有六洞天魔出手,這些妖魔兵馬用不了多長時間。
但現在看來,有些不對勁。
本以為那漫山遍野的數量已經夠誇張了,但現在,六洞大魔殺了一大通,六洞天魔王把控著整個閭山在煉化。
可即便如此,那些妖魔兵馬就好似源源不斷一般,死一個,就會冒出來兩個!
“道爺,仔細看。”
薑臨卻不是很意外,而是指了指閭山的某處。
他的嘴角帶著一抹冷笑,道:“細數整個人間,能有這般規模的妖魔數量,也隻有那拜月會了。”
“看來,背後的事情比咱們想的還要複雜。”
沒錯,這般的妖魔數量,隻有拜月會有。
可拜月會之所以有這麼多妖魔,是因為那寬鬆無比的入會門檻,堪稱鬆散無比。
可為什麼這些本該鬆散的妖魔,會被拜月會這般嚴整如一的指揮著來為拜月會辦事?
一個個不要命一般的前仆後繼。
背後的原因更加複雜了。
天人係的布局,卻引出了飛升係的冒天下之大不韙。
拜月會一向不顯山不漏水,除非逼急了,或者如當初太素宮真胎那般必須賭一把,否則基本不會鬨大動靜。
可現在,一出現就是這麼大的動靜,也很反常。
閭山的妖魔兵馬與門人同修之法,帶著出馬一脈的精要法門,這事黑奶奶要說不知情,薑臨回頭會把鐵刹山也跟伐一遍。
但知情歸知情,是管不到,還是不想管,或者不能更不敢管?
這裡麵的區彆可就大了。
但還是那句話,這些事,不該是薑臨操心的,現在要操心的就一件事,把閭山給伐了。
“法主,有蹊蹺。”
就在真垣道爺去看薑臨所指的方向時,封戾魈悄無聲息的出想在了薑臨的身邊,極為忌憚的看了一眼那兩尊騰蛇玄龜的法相,而後恭敬地開口。
封戾魈指向了和方才薑臨所指一模一樣的方向,道:“閭山的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源源不斷的放出妖魔兵馬來。”
“這些兵馬,一個兩個,乃是數十上百,都隻是螞蟻,但若是源源不斷……蟻多咬死象不是不可能。”
“為法主計,為我酆都顏麵,還請法主再開天獄。”
封戾魈的話說的很明白很透徹。
六洞大魔很可能會被蟻多咬死象,陰溝裡翻船。
那樣一來,雖然六洞大魔不會真的嘎了,可酆都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驅邪被邪給吃了?
鬨呢?
封戾魈所請,理所當然,妖魔兵馬可能無窮無儘,但天獄之內的六洞天魔是真的無窮無儘。
了不起就是消耗戰,封戾魈是一點也不怵。
而薑臨卻搖搖頭,沒有去理封戾魈,後者也識趣的再次奔赴戰場。
法師不同意,自然有法師的計較,自己不會多嘴第二次。
薑臨看向了真垣道爺,笑道:“道爺,看來是時候去閭山之內了?”
“嗯。”
真垣道爺舒展了一下臂膀,手一晃,一柄開山大刀便出現在了手中,精鋼的刀刃子上,布滿了真武法脈獨有的朱紅道紋。
這件事歸根結底,是真武祖師爺的法旨,若自己等人一直看戲,回去怎麼跟祖師爺爺交代?
而且,沒看到那八百小崽子,一個個眼珠子都紅了?
真武門下,就沒有一個慫蛋。
“隨老道殺進去!”
真垣道爺沒有任何的廢話,一馬當先。
他一動,身後八百門人隨之而動,沒有半分道門弟子的超然逍遙,反而一個個紅著眼,手持法劍,看見妖魔都冒火星子。
無他,憋的。
海晏河清不是一句空話,蕩魔一甲子更不是虛言。
錯過這次,不知何時才會有下一次這麼痛快的機會。
不把握住,枉為真武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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