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兒!”蔣曾一聲大喊,差點昏死過去。
“快,封鎖山莊!”韓儘對身旁的副將吩咐一聲。
“罷了,罷了……”蔣曾對著二人離去的方向連連搖頭,“韓將軍,此人武功造詣不淺,輕功更是了得,此時怕早已逃出山莊!”
薛穎凝視著蔣曾憂慮的麵龐,心中亦不禁湧起悲傷,沉聲道:“蔣大哥,適才聽聞生兒喚那黑衣道人為師父,想來二人關係匪淺,斷然不會為難於他!”
“可生兒的傷勢……”
“死了才好!”蔣婉氣呼呼地冒出一句。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驚呆了眾人,蔣婉雙手捂臉,眼淚奪眶而出。
“我長這麼大你從未打過我,今天你竟然打我,竟然為了一個劊子手打我……”蔣婉伸手指向蔣曾,嚎啕大哭。
“他可是你親哥,你都一劍要了他半條命了,還想如何!”蔣曾渾身輕顫不止,雙目如炬,在淒清的月光下仿佛要滲出血來。
“如何?如何?我要他血債血償,以命抵命!”蔣婉大吼道,不等蔣曾說話又淒涼道:“他不是我親哥,倒是你親兒子!哼,看來,這個家,我是多餘了!”
說罷,蔣婉奪門而出,衝進夜色之中。
“小姐!”右武就待去追,被蔣曾緊急叫住,“她跑不出山莊的,不用管她,你還有要事要做!”
“蔣大哥,你對孩子不能如此嚴厲的,要耐心教導才是!”薛穎說道。
“這臭丫頭被我慣壞了,自小沒有娘管,無法無天,簡直無法無天!”蔣曾餘怒未消,“我還是擔心生兒的傷勢啊!”
“那黑衣道人竟敢當麵劫人,想必自有救治之法,道家醫術江湖中可是赫赫有名的!”薛穎趕緊道。
“但願如此吧!唉~”蔣曾長歎一聲。
經薛穎一番勸慰,蔣曾逐漸心安,須臾,一個疑團在心頭慢慢湧起,“江湖中未曾聽聞有如此高深武功的道家人,此人究竟是誰?”
也難怪蔣曾心生疑惑,自趙構即位後,便對徽宗崇道之弊進行了大力矯正。對道教的管理都進行了強化,宮觀建立,道士出家等皆有了嚴苛的限製。因宋金南北對峙,使得道教宗派紛起。南方以符籙三山為要,又有神霄、清微、淨明等派,更有所謂金丹派南宗。北方則產生了太一教、大道教、全真道等新道派。如此錯綜複雜的關係,也就使得道教於江湖未能形成統一的門派,其在江湖的影響力亦漸趨式微。
“還真沒聽說過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道人!”薛穎附和一聲。
韓儘若有所思,雙眼望著暗沉的夜色,沉聲道:“聽他剛才的話語,我倒是想起義父曾說,當年汴京城破之時,就是被一黑衣道人打開的城門,號稱能施六甲法,可以"生擒二將而掃蕩無餘",其法用七千七百七十七人,就宣化門擇日出兵,就可直襲至陰山。結果,打開城門不消一炷香的功夫,整個汴京城防便土崩瓦解了,而那黑衣道人至此就消失不見了……”
“確有此人,宣化門易攻難守,當年崇德就是堅守宣化門,可惜可惜啊!那人叫郭京,對,就是郭京!”蔣曾確切道。
“當年汴京城破之時,那郭京就不知去向,難道他還活著!”韓儘納悶道,不等蔣曾說話,韓儘趕緊又道:“蔣莊主,我部在此不能耽誤日久,得告辭了!”
“那蔣某便不再強留了,畢竟韓將軍身負軍務!”蔣曾拱手施禮,繼而對身旁的右武吩咐道:“去庫房多取些銀兩,贈予韓將軍作軍餉,以犒賞眾將士!”
“國勢衰微,兵力羸弱,衛國之路艱險崎嶇,那韓某就卻之不恭了,多謝蔣莊主厚意!”韓儘遂拱手還禮,目光不時向四周掃視,似是在尋覓著某人。
“妍兒小姐在湖園的鬆韻閣,我這就差人去喚!”
“不麻煩了蔣莊主,我過去,天色不早了,你們早歇息,咱們就此彆過!”說罷韓儘向蔣曾與薛穎眾人抱拳致意。
“多謝韓將軍解我山莊之圍,請再受蔣曾一拜!”說罷,蔣曾屈膝待拜,被韓儘一把拉起。
“蔣莊主再如此客套,那軍餉我也不好意思要了!哈哈哈……”
“哈哈哈……怎會!怎會!韓將軍,保重!”
“保重!”
二人再次施禮,才依依不舍分彆。
韓儘整理好隊伍,在山莊守衛的指引下去往湖園的鬆韻閣。
映紅眼見師父與蔣曾似有話要說,便對幾姐妹使了眼色,紛紛退出春風堂。
此時屋內僅餘蔣曾和薛穎二人,他們不經意地對視一眼,旋即迅速移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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