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沐風哥……停下,不要!”
妮露猛然睜開緊閉的雙眼,窗外的陽光照進來,眼前熟悉的天花板卻一片模糊。
這是……夢?不……不是,不對,到底什麼才是夢?我……究竟在哪裡?
腦中一片混沌,暈暈乎乎的,一想就頭痛欲裂,隻有心臟傳來的一陣陣酸楚。
臉上濕漉漉的,她在哭嗎?
每天夜宵的米圓塔依舊在送著,隻不過來的人已經不是他了,也永遠不會是他了。
為什麼這樣突然啊……什麼招呼也不打,就在大家都開開心心的時候。
就這樣,再也不見了,甚至連記憶中都要逃開,我們就那麼討厭嗎,你說啊……
為什麼要把你從我們的生命中剝離出去啊,我們不是最重要的人嗎?你說啊!
到最後……連思念你的權利都要失去。
但這一切,或許終究是得不到答案了。
距離那場宣告離彆的花神誕祭,已經過了整整五年,一千八百多個漫長的日夜。
沐風哥……沐風哥……
少女帶著哭腔反複默念著,一遍又一遍地回憶這個名字代表的溫柔和依戀。
但如今,除了愈發痛徹心扉的哀慟和撕心裂肺的思念,什麼都不剩下了。
淚水滴滴答答地落下來,打濕了枕巾。
房門這個時候意外地被敲響了,但沉浸在哀傷中的妮露完全沒有理會的心思。
“妮露?還沒醒嗎?今天是花神誕祭,一會還有演出呢。”
門外傳來熟悉的呼喚聲,少女的身體僵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聲音。
這怎麼可能……沐風哥不是已經……
她顧不得衣衫不整了,跌跌撞撞地下了床,沿途撞倒了椅子,卻感覺不到疼痛。
門隨著哢噠一聲打開,門外的少年被突然打開的門嚇了一跳,接連著倒退兩步。
走廊上亮堂的光下,他的臉還是那麼清晰,就像曾經的彆離,從來不曾發生一樣。
“原來醒了啊……嗯?妮露……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哭了?做噩夢了嗎?”
少年注意到麵前滿臉淚痕的女孩,一陣手忙腳亂,妮露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就這樣看著,一時分不清何者才是夢境。
他就這樣站在陽光下,一樣的微笑,靠近一點,我就能抓到他的手……沐風哥……
真的是你嗎?到底什麼才是夢?
“好啦,不管是什麼樣的噩夢,既然醒來了,那就不是真的,彆哭咯。”
溫暖的手臂將少女擁入懷抱,伴隨著柔聲的安撫,她眼角的淚水被溫柔地拭去。
妮露先是一僵,然後下意識地回抱,幾乎用儘全力也不肯有絲毫鬆懈。
隻要鬆手的話,他是不是就會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