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柔柔出來兩個多月了,終於見到了曾揚名天下的相府公子。
要說這白屹,三歲識千字,七歲精通詩詞歌賦,十三歲就已少年成名,但這些都不重要,因為他的不凡在出生那日就已注定。
對此一事,外界傳得神乎其神,但隻有接生的嬤嬤和家裡人知道,什麼金光一閃、仙人來訪都是假的,他隻是銜玉而生,唯一不凡的,是那玉的正麵刻著“國泰”,背麵刻著“民安”。
可諷刺的是,這個為大金王朝帶來“國泰民安”的少年在束發後沒多久,就突然病倒。
而這也是肖柔柔入京的主因。
她沒見過這個少年意氣風發的場景,隻是看著他這副形容枯槁的模樣,就覺得心頭像是被人刺了一劍。
沒想到她這樣冷硬的人也會為他而變得柔軟。
相府夫人古蓮燦站在床邊,壓抑著內心的焦躁和不安,靜靜等著她為床榻上的少年診斷。
肖柔柔剛把手放在他的腕間,他的睫毛就開始輕顫。
下一秒,他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的骨骼感不是特彆強,因為生病臉頰愈發凹陷,唯獨那雙眼睛,目若星朗,搭配著他的濃厚且直線上揚的雙眉,讓他的書生氣又多了幾分堅毅和力量。
他看清楚她的麵容後,勾起一抹虛弱的笑容,眼睛卻炯炯有神,好像她是一束光。
相比之下,有著一雙小鹿般圓眼睛的肖柔柔卻冷漠至極。
“屹兒,你醒了?”古蓮燦上前一步,為他介紹,“這位是肖柔柔,肖姑娘,她也是來這裡為你治病的。”
“肖姑娘,麻煩你了,”他說話時也帶著溫潤的微笑,好像他才是給肖柔柔看病的大夫。
來這裡前,她已經根據信封裡的描述對他的病有了初步判斷,現下經過望聞問切,她心裡已經確定了情況。
“白大人,我要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
聞言,白成指尖不自覺抽搐,古蓮燦捂著胸口,卻難得沒有暈倒,隻有身為當事人的白屹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
“哦,你們彆激動,”肖柔柔似乎才察覺到自己的話容易引起誤會,不緊不慢地出聲糾正,“我是想說他不是生病,而是被人施了法術。”
說到這裡,她看向白成,“我知道白大人你不相信這種事情,但這就是事實。”
“法術?”白成低聲重複,眼裡果然都是不可置信。
“對,如果我猜得沒錯,他應該是被人施了一種古老的法術,俗稱換命格。”
“換命格?”古蓮燦在白成的攙扶下,慢慢坐到了椅子上。
“白公子出生之日的吉兆,我遠在南邊,都在旁人的嘴中聽說過,他的命格如何,應該不用我多說吧?”
古蓮燦雖然還陷在震驚中,但還是點點頭。
“他突然暈倒,是在束發後的某一日,對嗎?”
白成心中自然有諸多懷疑,“肖姑娘,這件事許多人都知道,而且賤內也在給你父親的信中有所提及。”
“但外人不知道,白公子從那天起,身形迅速消瘦,而且精神不濟。”
“這件事,其他大夫不把脈,也一樣能看出來。”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是不願相信世上會有這種事情。
“白公子束發後,你們是不是偶遇過一個古怪的人。當然,他是誰不是現在的重點,重點是那個人是不是奄奄一息,狀態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