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頓時聚集在陳坦身上。
張右敝陰陽怪氣的開口。
“我在路邊走著偶然撿到的。”
“指甲蓋大的東西,漏出來也很正常。”
陳坦嚇的腿上一軟,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這麼大的玉石原料,定然是價值連城,陳大人運氣可真好,隨手一撿就能撿到這寶物。”
張右敝嘴角帶著一抹譏諷,緩緩道:“哦不對,還得力大無窮,不然彆人就是看到了也搬不走,是吧,陳大人。”
陳坦額角的冷汗直直往外冒。
他絞儘腦汁,卻不知道該怎麼辯解。
桑知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安靜的垂下眸,看向手中的這枚玉墜。
辰星黯淡,臨朱雀動,想必……那原本攜帶此翡翠的主人,不幸遭遇了強奪之禍,世爻隱於財爻之側,其性為陽,禍端突現卻無力回天,且這塊石料上沾染著陰氣。
想必是這玉石的主人,在極端的憤怒與不甘之下,一頭撞死了在這玉石上。
桑知在心中根據自己的推測,還原出事情的大概。
那玉商恐怕偶然間得到了價值連城的寶物,惹了同行眼紅,故而因為這塊石頭發生了一些摩擦糾紛。
玉商氣不過,便寫了訴狀,希望官府來裁決。
沒想到卻引來了一頭黑掉心肝的王八。
陳坦此刻慌的六神無主。
他實在找不出什麼理由能解釋自己為何平白無故有了這玉石原料。
之前的謊言被一個個戳破,他的心理防線也完全崩潰。
陳坦癱坐在地,下意識朝著許大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桑知倒是突然福至心靈。
陳坦的麵相懦弱膽小,貪欲有餘,膽色不足,若是僅憑玉商遞上來的訴狀,他未必敢殺人劫貨。
因為除了被害死的玉商,還有其他的同行也在對著這塊石頭虎視眈眈。
陳坦如何能讓他們閉了嘴。
肯定有和其他人相互勾結。
朱清正顯然更了解自己的下屬。
他比桑知更先想到了這一層。
朱清正抬腳便踹在陳坦的心窩,怒道:“從實招來,這麼大的東西,你哪有那個膽子?!”
“說!跟你勾結在一起的人是誰?”
陳坦匍匐在地,身子控製不住的發抖。
他知道自己完蛋了。
今日肯定逃脫不過這一劫。
他也沒料到,這個小姑娘居然看了自己腰間的玉墜一眼就將事情猜出個大概。
隻是他依仗的人
陳坦抬起頭飛快地看了身旁的許大人一眼,便又低下腦袋。
這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那慘死的玉石商人的競爭對手,便是許家一脈旁支。
許家旁支與那位慘死的玉石老板曾是好友,二人一起結伴去北邊選石料。
許姓商人見自己的同伴開出這麼一塊品相絕佳的玉石原料,而他自己卻沒什麼收獲,不免嫉妒眼紅。
自己賺不得錢不要緊,這許姓商人卻見不得同伴大賺一筆。
因此,回京的一路上,許姓商人少變著法子的偷偷動手腳。
而那位玉石商人性子也格外剛烈,直接發現苗頭,跟許姓商人起了衝突,將自己受到的不平,一紙訴狀,遞到了通政司。
許家旁支便找到了許大人來疏通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