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知並非想苛責他逾矩送藥,而是問道:“對症才能下藥,她連大夫都沒看過,你是怎麼給她煎藥的?”
小侍衛鬆了口氣。
那烏日姑娘身體漸漸變好,他不想因為這件事,讓姑娘以後都背負上不清白的罪名。
“大夫進不來,我便出去找大夫,將姑娘的症狀同大夫講了講,而後便按照藥方抓藥,煎給姑娘喝。”
小侍衛也是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
他將那烏日姑娘的症狀一個不差的,詳細的告知大夫,生怕落下什麼細節,耽誤了大夫的判斷。
“她生的什麼病?”
桑知挑眉問道。
小侍衛眼皮紅紅的,低頭盯著自己腰間的佩劍:“大夫說可能是心厥之症,因為那烏日姑娘總是沒什麼精力,麵色總是很蒼白,經常呼吸困難的喘不上氣,有一次她直接抽搐著暈過去了我那次差點以為那烏日姑娘要死了”
“心厥嗎,這可是不治之症。”桑知自言自語似的嘟囔了一句。
她剛才進屋時,發現軀體裡麵的神魂虛弱至極,便大著膽子給那烏日姑娘搭了個脈。
發現這身體運血無力,脈象薄弱,她還以為是陰魂和這具身體不契合的緣故,原來如此。
這病症應該是自那烏日姑娘出生之日就是如此,是這具身體不可逆轉的毛病,因此就算一個強壯的魂魄進了這殼子,也無回天之力。
小侍衛聽見了桑知那句若有若無的話,眼底劃過一抹暗光,將腦袋埋得更低了。
桑知又掏出那串白菩提蓮花手串,在小侍衛的眼前晃了晃。
“這是你去禪寺為那烏日姑娘求來的吧。”
這次,桑知的語氣不再是詢問,而是肯定的定論。
小侍衛不想承認。
因為這東西是個無法抹滅的證據,誰都可以用這個東西,往那烏日姑娘頭上扣一頂莫須有的罪名。
他最初去禪寺替姑娘祈福,本意是希望姑娘轉危為安,身體安康,而不是連累姑娘受人指責的。
他不吭氣。
桑知弄清了手串的來緣,見小侍衛不願配合,揮揮手讓他下去了。
“無妨,今日談話我不會讓第三人得知,你先走吧。”
小侍衛點了點頭,順從的往外走。
就在他要走到院門時,又突然折了回來。
小侍衛在桑知身前站定。
他年齡不大,看上去跟桑知差不多高,又因為一直將頭埋得很低,故而桑知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還有何事?”桑知問道。
小侍衛不安地搓動雙手,終於鼓足勇氣問道。
“岑大人本來已經將那烏日姑娘忘了的,為何今日帶著你們突然來看她”
桑知肯定不能將真實的原因告訴他。
隻是突然被小侍衛這麼一問,她也是一愣,隻好在腦海裡臨時編一個合理的理由。
桑知沉默著不說話,小侍衛卻更加不安。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桑知,又問道:“是岑大人發現那烏日姑娘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桑知眼神一凝,淩厲的看向小侍衛。
“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小侍衛的前半句話並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