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錢冷硬的邊緣在方老爺臉上壓出血痕,方夫人嘶啞的聲音裡裹著陳年血淚:"後來你迷上賭坊,把花圃輸得精光!是我跪在舅舅家借來二十兩銀子,你說會重新開始"
"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方老爺突然暴起要奪銅錢,被桑知的刀鞘重重擊在膝窩,噗通跪在地上。
"那些商賈誰不是踩著人頭上位?光靠種花能讓你戴得起南疆金剛石的珠釵?"方老爺跪伏著死死盯著方夫人。
"所以你就勾結南疆人陷害忠義,走私金銀?!?"
方夫人猛地扯散發髻,青絲間竟摻著大把白發,"三年前你從南疆回來,身上帶著異香,書房暗格裡鎖著的香膏盒子當我沒瞧見?"
方老爺額頭滲出冷汗:"婦道人家懂什麼經營"
“我跟南疆人合作不也是為了賺更多的銀子!為了讓咱們的孩子過更好的生活!”
方老爺像是找到了由頭,語氣強硬了許多。
"我不懂?"方夫人嗤笑一聲,抓起賬冊砸在他臉上,"你給翡翠閣的粉頭置辦宅院用了三千兩!那宅子地契寫的是你外室柳鶯兒的名字!"
“這也是為了咱們的孩子?”
“這”方老爺還想說些什麼。
方夫人打斷了他,指尖幾乎戳進方老爺眼窩,"那你說說,咱們的流兒和聲兒,如今都幾歲了?"
"流兒"方老爺眼神遊移,"約莫十五?聲兒也該十歲了吧"
"流兒十七歲了!聲兒還未滿九歲!"方夫人突然掀翻茶案,碎裂的瓷片裡滾出乾枯的並蒂蓮,"你連親骨肉的生辰都記不住,倒記得給柳鶯兒打十二對金鐲子!"
桑知瞥見碎瓷裡混著幾粒骰子,眼神一凝。
屋外,響起官兵緊密有序的腳步聲。
房門被推開,江昱白慌張的押著一個南疆人跑進來。
“師父,”江昱白大喊,“他方才想自儘!被我攔下了!”
桑知點點頭,檢查了南疆人身上,發現沒有術法的痕跡,才放心的鬆開他。
方夫人無視了周圍幾人,將滿肚子的委屈傾吐而出:"二十三年前冬至,你輸掉祖宅地契,是也不是?"
方老爺渾身一僵——那夜他用發妻嫁妝翻本,卻在紅袖坊賭到東方既白。
被重重綁在地上,如死狗一般的南疆人突然笑出聲,嘰裡咕嚕說了一句異域語。
方老爺臉色大變,眼底爆發出刻骨的恨意。
他扭動著身軀,拚命想衝到南疆人的身邊,猩紅的眼神仿佛恨不得將那南疆人抽筋拔骨!
方夫人愣了,不知道丈夫突然怎麼了。
"你以為南疆人為何找上你?"桑知卻是聽懂了那南疆人所言,冷冷的看向方老爺。
她碾碎骰子露出裡麵的水銀,"他們早盯上你,設計讓你變成一條賭紅了眼的瘋狗罷了。"
“而你,卻忠心耿耿的為人家賣命幾十年,最後連自己是個人都忘了,跪下去的骨頭,一生一世都站不起來了。”
桑知眼底一片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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