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事忍者職業的人,摒棄了諸多感情,偏偏又被恥辱感所塞滿。
當從忍者學校趕來的尹魯卡和大石介(左助的班主任)遠遠看到火影大樓轟然倒塌時,這種恥辱感已然高漲到要將眼眶撕裂的程度。
“開什麼玩笑?!”
兩人看到大樓倒塌後,不斷湧向這邊的煙塵,趕緊停在了一棟公寓的房頂上,卻依舊張望著想要看清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算是當年的九尾之亂,也沒能破壞火影大樓!”
尹魯卡激怒地說道:“難道是有什麼人,專門挑三代不在時候發動襲擊;還是岩忍雲忍那群人沒有談攏,直接撕破了臉?”
“具體怎麼樣還不得而知,但我記得,剛剛還有一個挺誇張的動靜……”
大石介轉頭看向宇智波族地所在的位置,“是從那邊——”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之前還因為憤怒而充血的大臉迅速褪去了顏色,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攫住了心臟。
“大石老師?”尹魯卡覺察到異常,忙看了過來,卻被對方那驚駭欲絕的神情給嚇了一大跳。
然而順著大石介的視線抬起頭看向天空,尹魯卡也不由渾身戰栗,忘記了呼吸。
夜初時分紫黑色的天空上,一條條雙眼噴吐攝人藍色光芒的長龍從低矮灰暗的雲層中探出身體,橫空而行。
和一般水龍彈隻是長條狀水體加一個相當寫意的龍頭不同,這些水龍鱗片分明、形狀固定如同冰晶。
當它們從二人頭頂飄過時,甚至聽到了成片的、屬於巨型生物的呼吸聲,簡直栩栩如生到了極點。
“三十八、三十九、四十頭……”
越來越多的水龍從雲層後方湧出,大石介和尹魯卡的臉色也愈發難看。
這種精度的b級水遁忍術,他們但凡能用出一個,就不至於在忍校裡教書了。
“是敵人嗎?宇智波的話,應該最不擅長水遁吧?”
大石介緊張不安地搖了搖頭:“這種程度的水屬性查克拉形態變化,恐怕隻有記錄之中二代火影大人可以做到了。”
接著他皺了皺眉頭,眯起眼睛:“尹魯卡,你看那些龍的腦袋裡,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尹魯卡眼望去,但這些水龍雙眼綻放的光芒幾乎將整個頭部籠罩,隻能看到其中有些動來動去的輪廓,就像被蜘蛛網粘住後拚命掙紮的蟲子。
“看不太清……”
二人交談尚未結束,最後一隻尤其龐大的水龍直接撞碎了雲層,光是頭部就有其餘水龍身長的一半。
那巨龍有著兩顆藍色太陽般的眼睛,刺得他們趕緊用手臂擋在自己的額前。
透過手臂交疊遮擋的縫隙,尹魯卡看到了一個矮小的身體站在龍頭上方,麵部一顆紫紅色的小點正遙望著那煙塵籠罩的方向。
因為距離的關係,尹魯卡沒看出是誰。但接下來,對方傳出的聲音好像有那麼一點熟悉。
“水遁·時雨。”
那小孩沒有結印,一團澹濃鬱的藍色水光從他手中直接飛出,爆散成無形的水分子。
尹魯卡頓時覺察到周圍的空氣變得濕潤起來。
同樣變得濕潤的,還有火影大樓倒塌時揚起的灰塵。
飛揚的塵土碰到了濃濃水氣,變得沉重,所以立刻下墜。
短短幾秒時間,原本一片混沌的場景,已然變得可以看到些輪廓了。
可就在這勉強能夠視物的刹那,尹魯卡聽到了自己的心沉重地一跳,宛如迎接地獄之門的鼓點。
他的意識還沒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身體卻已經兩股戰戰,雙膝像是果凍一樣地軟,幾乎要直接倒在地上。
一股絕望的戰栗逃也似的滾過他的脊背。
【發生了什麼?】
實際上不隻是他。
所有趕來這邊探查情況的木葉忍者——除了某個天生熱血的瓜皮頭上忍之外,有一個算一個,都像紮根的樹似的停在了原地,不可思議地望著手臂上浮起的雞皮疙瘩。
他們像體會著人生中的最後一秒似的,清晰地覺察到自己額頭上鼓動的血管,甚至能聽到心臟狂跳砰砰泵血的動靜,仿佛原始人一轉頭,便和叢林中最強大的捕食者零距離完成了對視。
這是基因深處,麵對捕食者的原初恐懼被激活了。
那巨龍猛然加速,從尹魯卡的頭頂飄過。而他在刹那之間,看到了那龍頭上的少年的真麵目。
對方之前還算溫和的紫紅色眼睛變成了殘忍的猩紅,透露著來自地獄的黑暗尊嚴,無需對視,隻是看到那眼睛就足以讓人血脈冰結。
除此之外,無數黑色的水波狀條紋從他的身後爬出,頃刻就占據了整個麵部,讓本就駭人的麵部更添一絲殘暴和怪異,看上去就像某種怪物。
接著,那少年從後腰取出一把斷掉的刀,飛快地割開左手的掌心,其中的血液像是聽到了呼喚一般纏了上去,組成了深紅色的劍刃。
巨龍片刻之間來到火影大樓廢墟的前方。
一道恐怖的鋸齒狀斬擊夾雜著數十枚藍色的月牙從巨龍頭頂飛出,重重地劈向地麵,被打中的那個白衣老者頃刻間便化為一片血水,屍骨無存。
義勇在趕來路上,聽到母親近乎哀嚎地叫出他的名字時,就知道多半是鬼燈水月和藥師兜偽造的“證據”被發現了。
那聲音如同一把尖刀般狠狠刺入他的心臟。但他不用想也知道,父母此刻,恐怕要比他的這種感覺更甚。
義勇不想傷害任何人。而所有人中他最不想傷害的,就是這對給了他一個完整的家的父母。
聽到那聲撕心裂肺的呼喚時,義勇已然動怒——這怒氣針對自己,針對自作主張的鬼燈水月,但更多的是針對那個把自己死亡消息泄露給父母的誌村團藏。
什麼忍界之暗,居然連這麼點秘密都藏不住!
而就在這個時候,有個符合煉獄杏壽郎描述的老頭突然從逐漸平息的煙塵中現身,居然想用木遁襲擊他正在相擁哀悼的父母。
父親身邊黑色骨骼的防禦能力義勇並不清楚,但從團藏的行為來看,顯然是想趁著宇智波夫婦不備,同時殺死兩個人。
那一刻,義勇頓時出離的憤怒了。
儘管沒有月光、沒有明暗變化的夜晚不適合使用月之呼吸,這卻是他掌握的最具毀滅性、發動速度最快的力量。
儘管他未進入的青春期的身體並不足以駕馭月之呼吸·常中,但他還有那個大蛇丸贈送的,能提高一倍身體素質的咒印,足以讓他將月之呼吸結合查克拉來使用。
然而,一旦使用月之呼吸,義勇的寫輪眼會立刻變色,變成那股與他本身氣質完全不同的暴虐猩紅,比一般的宇智波更甚。
正是這種種原因,導致了宇智波夫婦轉頭看到他時,臉上的驚愕並未轉變成驚喜,而是深深的疑惑。
十幾天不見而已。
義勇的發型變了,身上還有奇怪的圖桉。
走之前那與眾不同的一勾玉紫紅色寫輪眼變成了深紅色的三勾玉,看起來凶殘又冷酷不說……
左眼還有被包紮,疑似動過手術的痕跡;既然如此,那右眼也有可能是植入了其他人的眼睛。
最重要的是——義勇穿著的這身衣服,明顯是記憶中大蛇丸休閒狀態時的著裝風格。
而且像是這種蘊含了明顯情感的道歉話語,絕不像是義勇本身能說出的話。
這些違和之處隻有一個確實沒什麼問題。可若是聚在一起,那就隻有一個結論——
“你不是義勇。”
宇智波富嶽的眉心出現深深的皺痕,脖子上的血管突突突突地跳動著,眼中迸發出麵對仇敵時的那種陰狠。
“你奪走了義勇的身體,對不對?”
他記得鼬說過,大蛇丸一直在謀求宇智波的身體。
以義勇表現出來的火遁潛力和傳聞中的水遁天賦,被盯上似乎一點都不奇怪。
如果是大蛇丸奪走了義勇的軀體,現在又忽然出現,那這孩子此時身上的一切怪異之處都得到了解釋。
他這個推測當然不對。
可對曾經的義勇而言,自己來到世界上麵對的最大的愧疚,就是“奪走了”這對夫婦幼子的身體。
雖然那個聲音開導過他,讓他真正接受了自己的家人,但畢竟曾有過這樣的想法。因此富嶽一開口,義勇下意識想起了過去,瞬間有些恍忽,幾乎忘記了回應。
而這段沒有否認的沉默,差點讓富嶽直接一個黑火砸到他身上。
但不知為何,宇智波美琴在仔細審視後,連忙拉住了富嶽。
“富嶽,”她手臂顫抖著,眼中閃爍著願望實現的淚光,語氣中帶著十足的確信:“是義勇!是義勇回來了!真的是義勇沒錯。”
“可是……”
富嶽迷惑了,但美琴卻愈發篤定。
“義勇……”
身為母親,宇智波美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堅定直覺。
人的外貌打扮是可以輕易發生變化的,但行為習慣卻很難改變。
當富嶽說道“是你奪走了義勇的身體”時,對方那仿佛突然陷入無儘自責的沉默,是義勇小時候常有的習慣。
每年拍全家福時,她叫義勇和左助站在一起時,她都會體會到那種微妙又痛苦的沉默。仿佛自己小時候想融入其他人的團體,又生怕自己沒有資格的樣子。
雖然不解其中的意味,但那神情姿態卻深深印在美琴的腦中。
再說,如果是大蛇丸那種人,絕不會有這樣的情緒表現。
“……”義勇聽到呼喚點了點頭,巡視了一圈問道:“鼬和左助呢?”
“我把他們安排在了安全的地方。”宇智波美琴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說得十分確定,“你等會就能見到他們了。”
“這樣。”義勇眼中的紅色消退了不少。
正當宇智波富嶽陷入不知道該驚喜還是暴怒的兩難中時,一個不應該再次出現的聲音響了起來。
“究竟是誰在勾結大蛇丸,如今終於有了結果了……”
是團藏。
義勇的視線從父母身上移開,看向被他一刀斬開的地麵,發現那裡的血跡已然消失不見,不由皺起眉頭。
他之前那次劈砍時並未使用通透世界,不是很確定自己砍到的就是本體。
【是分身嗎?可是分身怎麼會有血跡呢?】
而宇智波夫婦臉上也是相似的神情,難道之前被美琴用天之尾羽張捅死、之後又被義勇一刀劈死的,都隻是某種術構成的身體?
最後一點煙塵散去,本該被碎屍萬段的誌村團藏,卻完好無損地站在火影大樓的廢墟之前,身邊有最後四個根部忍者守衛。
從木葉各處趕來、數之不儘的忍者包圍了這片地方,占據了周邊的街道,和所有建築物的房頂,還用巨大的獨立電源探照燈照亮了一切。
至於因為宇智波美琴失控發動萬花筒能力,被埋掉的那些上忍們,也正一個個灰土突臉地從殘垣斷壁中鑽出,看起來應該是秋道丁座及時使用了倍化術,才讓所有上忍都幸免於難。
“宇智波美琴,你真是演了一場好戲。”
團藏看著天上那個身影,十分確信,自己這回的確是真得被大蛇丸給耍了。
本來他還打算這次的事情結束後,請大蛇丸再為他製作一條包含更多木遁細胞的手臂,來平衡更多的寫輪眼,順便送他幾個當做報酬……
但現在看來,他之前有些隨意的猜測已經成了事實。大蛇丸的確和宇智波勾搭在了一起。
“之前口口聲聲說被我勾結大蛇丸殺死的宇智波義勇,居然好好得站在那兒,一身邪氣不說,還穿著大蛇丸的衣服,生怕彆人不知道你們的關係……”
從廢墟之中起身的上忍們,包括之前還為富嶽喪子而感到一絲悲憫的山中亥一和秋道丁座聽到這裡,現在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勾結大蛇丸的那個人了。
團藏的話固然不能完全證實,但宇智波美琴關於孩子被殺的說法卻已經被證偽。
更不用說後麵從各處趕來的其餘忍者,他們本就不知道此前的詳情。
他們隻看到火影大樓背毀,而控訴宇智波三人的團藏卻有暗部打扮的人保護,應該是個大人物,自然以團藏的說法為準。
於是他們一個個抽出武器,強行鼓起之前因為月之呼吸發動而被剝奪的勇氣。
說實話……
就算從外觀上看,被黑色骨骼包圍的宇智波富嶽,披頭散發狀若瘋魔的宇智波美琴,以及天上那個看一眼就讓人想逃跑的小鬼,哪個都不像是善茬。
反而是這個身殘誌堅的老者苦苦守衛著大樓廢墟……
“宇智波義勇。你能使用這種規模的水遁,應該是從大蛇丸那裡得到了咒印的關係吧。不過,這麼氣勢洶洶地站在天上,究竟想做什麼呢?”
誌村團藏抬起頭,寒聲質問道:“你的父母摧毀了火影大樓,順理成章地把全村的忍者都聚集過來,好讓你將整個木葉的所有人都一網打儘嗎?果然,有了你這樣的天才,宇智波的野心,到底是不必再隱藏了……”
聽到這裡,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的木葉忍者們紛紛色變,轉而做起了即將要拚命的心理建設。
見到這些水龍彈,再聯想到之前那聲驚天動地的龍吟的位置,誌村團藏已經猜到,那些雲忍和岩忍搞不好已經遭殃了。
這小鬼究竟有多強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團藏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這些不明情勢的忍者們把這一家三口當成敵人,儘快處理掉這他們。
宇智波夫婦此前都耗費了巨量的童力,支撐不了太久。
而宇智波義勇使用了這樣恐怖的水遁,就算有和禦手洗紅豆一樣的咒印,查克拉應該也剩不太多。
在整個木葉忍者的包圍下,他們再強也沒有勝算。
不是團藏過於樂觀,是他現在根本不想考慮其他不好的可能。
他如今已經身在火影大樓的隔離結界之外。這意味著日向族人一到,就會立刻發現他身體上的秘密!
而那秘密,是絕對不能被拆穿的,否則他會立刻失去在這個村子的最後一點立足之地!
此刻,團藏看到在他扇動下那些忍者眼中升起的敵意,明白這正是趁熱打鐵一聲令下,發動所有人進攻的絕佳時機。
可團藏還沒來得及下令,義勇先開口了,語氣冰冷如寒鐵。
“這種時候,你還要把其他人也拉下水嗎?”
使用月之呼吸、睜著寫輪眼的義勇和平時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他把錯誤歸咎給自己的時候,也不會忘了怪罪彆人。
“誌村團藏。”義勇的眼神在團藏隱藏在袖子裡的右手和右眼上轉了一圈,深沉的敵意如鋼針一般讓後者產生了幻覺般的疼痛。
“我們之間的事,是純粹的私人恩怨,不必牽扯這麼多的人……”
【他在說什麼?還有他剛才是視線……】
團藏感覺自己像是被一瞬間剝去了所有的衣服!
他知道決不能再讓義勇開口,立刻大聲說道:“火影大樓都被你們毀了,還說是什麼私人恩怨!所有人,不必再聽他們的辯解!立刻動手,將這三人製服,死活不論!”
忍者們揚起武器,正準備發出響亮的呼聲就要撲上去時,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人群外邊傳來,打斷了他們。
“住手!”
奈良鹿久帶著日向日足從屋頂上躍過人群,忽然出現在場中。
除此之外,另有一堆忍者正在讓出道路,顯然他們兩個隻是打前站的,真正的主角還在後麵。
【奈良鹿久,他為什麼會從那個方向過來?】
看他們走來的方向,還有一臉意味深長表情的日向日足,團藏頓時明白了一些事情,汗水打濕了他額頭上的繃帶。
奈良鹿久走到廢墟邊上,隔著根部忍者深深地也了團藏一眼,但並沒有理會他,而是趕忙詢問站在廢墟上的山中亥一和秋道丁座:“火影大樓倒塌時,死人了嗎?”
“有我撐著呢。”秋道丁座見主心骨來了,笑嗬嗬地拍了拍肚子,“受傷的很多,但沒有死人。”
“那就好。”奈良鹿久鬆了一口氣,矛盾不至於進一步激化就行。
隨後,他立刻轉身,衝著人群大聲命令道:“奈良、山中還有秋道一族的忍者們聽著,全部收起武器!你們不必聽從誌村團藏的命令。“
不需要其餘兩族族長開口,豬鹿蝶三族所有人交換了一陣眼神後,立刻照辦。於是乎,全木葉至少四分之一(宇智波和日向都不在的情況下)的忍者收起了武器。
其餘人麵麵相覷,不知道究竟該有樣學樣,還是等候那個長老的命令。
“奈良鹿久?!”
從日向日足站在這裡起,團藏就知道大勢已去,但還是不願意就此放棄。
“火影走之前,讓我代替他處置村內一切大小事宜!你這是想要違抗村子的意誌嗎?”
“不要再曲解火影的意思了!團藏!”
人群散開的地方,怒氣衝衝的老太太在一個日向族人和一個犬塚族人的攙扶下緩緩走過來。
“日斬的原話是,讓水戶門炎和誌村團藏兩位顧問長老商議著處置大小事宜!””
這位在傳言中重病不起的第三位顧問長老望著團藏,臉上帶著遭到了背叛時特有的那種的憤恨。
“如果事情大到兩人一起都難以決斷,就要詢問我的意見,以多數原則進行決策!可這麼大的事,你有過問我的意思嗎?!”
“小春?”灰頭土臉地水戶門炎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老隊友,之前去探望時,她還昏迷不醒呢,就連木葉醫院的醫生也無能為力,說是隻能聽天由命。
“你不是?”
“還不是都拜他所賜。”
老太太的惱恨幾乎要從牙縫裡擠出來,“如果不是他,我怎麼會在這種時候犯病!誌村團藏,你為了在日斬離開時獨攬大權,連村子裡的顧問長老都敢算計,是不是太肆無忌憚了!”
“什麼?”
“那是轉寢小春長老吧?她為什麼這麼說?”
和誌村團藏不同,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時負責村子上忍考核的,認識他們兩個的人要比認識團藏的多上不少,在情感上就覺得這老太太要可信的多。
“我來說吧。”
奈良鹿久歎了一口氣。岩忍和雲忍的使者今天可真是把木葉的家醜都給看儘了。
他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扶著轉寢小春的日向族人和犬塚族人。
“之前經過仔細探查,我們在轉寢小春長老的腦部,發現了一隻納米級彆體型的毒蟲。”
“納米毒蟲?”許多敏感的上忍或許不知道“納米”的含義,但聽到毒蟲兩個字,立刻下意識地望向油女一族所在的位置。
不過包括族長油女誌黑在內的所有族人都不為所動,一個個戴著墨鏡像是沒聽到似的。
“這枚納米毒蟲破壞了轉寢小春長老的身體,致使她發病陷入昏厥,幾近喪生。”
奈良鹿久按了按雙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但經過調查,整個木葉之中,能夠控製這種蟲子的,隻有根部的成員,油女取根一人!”
“團藏!”水戶門炎也被這位老友的喪心病狂給嚇到了,“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他們曾經也是豬鹿蝶一樣的關係啊!怎麼就到了自相殘殺的地步?
“當然是為了在今天這種時候,一個人決定所有的事!”
見到日向日足對自己示意,奈良鹿久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並不打算在外人麵前揭穿團藏更可怕的秘密。
日向日足沉默了一瞬,還是點了點頭。他們叫轉寢小春過來就是為了終止村子和宇智波間的爭鬥,要是真得揭穿了他剛才看到的東西,事情恐怕就不可轉圜了。
奈良鹿久高聲說道:“誌村團藏為了獨攬大權,蓄意傷害村子的顧問長老,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攻訐宇智波,挑起混亂。考慮到事情的惡劣程度和嚴重性,我以村子裡上忍隊長的身份提議,罷免誌村團藏的長老身份!”
“我同意!”轉寢小春毫不猶豫噴出這三個字。她今天可是差點就死了,沒必要對差點置她於死地的人手軟。
“唉~你——”水戶門炎望著僵在那裡,一語不發地陰沉著臉團藏,氣急敗壞地錘了錘空氣。
可一想到自己剛才差點也成了炮灰,他還是歎著氣做出了和轉寢小春一樣的決定:“我也同意……”
“既然如此,團藏已經不再是木葉的顧問長老了!”
奈良鹿久見自己的謀劃終於成功了,現在隻想把這個災星送走,不要再鬨出更大的事情。
“應該立刻將其收押,等待火影大人歸來再做處……”
“他不能走。”
義勇語氣森然地打斷了他,篤定地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我說過了,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
如果是平常,一個小鬼說話自然不必在意。
但這小鬼也是帶著能把半個木葉犁一遍的水龍彈,那就得小心應付了。
“我知道宇智波在這件事上覺得委屈……”
【鹿丸不是分析說,這個叫義勇的孩子其實是個很溫和的人嗎?】
奈良鹿久看著那瞪著五隻寫輪眼的一家三口,從未感到這麼大的壓力。
他艱難地打著圓場,“等火影大人回來,村子一定會做出補償……”
“你聽不懂什麼叫私人恩怨嗎?”
月之呼吸狀態下的義勇特彆有攻擊性,沒等他把話說完就開口打斷。
他揮了揮手,那些在高空著漂浮的四十多頭水龍動了起來,一個個俯身朝地麵上衝擊而來。
許多忍者看到這一幕,以為戰鬥終究不可避免,正要做出防禦姿態時,才發現那一枚枚接近地麵的水龍彈的頭部之中,似乎都有一個……人?
四十多頭水龍咬著義勇的“戰利品”撞在地麵上,傳來一連串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和痛苦的呻吟。
宇智波美琴看得眼皮直跳,從未想過義勇還有這樣冷酷的一麵。
“這是……”
奈良鹿久一開始不太明白這些人是誰,可看清他們之中大多數人的長相和火之國人大不相同時,立刻有了猜測。
而宇智波美琴則恍然大悟。因為義勇的死訊,她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了那一件事情上,卻把根部派人針對宇智波的事情給拋在了腦後,現在想來不禁有些慚愧。
“義勇,族人……”
“有幾個上忍受了傷。”義勇搖了搖頭,“已經在治療了。”
富嶽雖然不知道全貌,但從那緊繃的表情看,已經從母子二人的對話中有了些推測,看向團藏的目光中殺意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