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坐在車上不斷回想著剛才和赫蕾麵對麵時的畫麵,麵色有些陰沉。
就算連笨若伶天此刻也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使勁地躲著她坐,如果可以伶天甚至都想和商賈坐在外頭吹風,而不是在這壓抑的氛圍裡煎熬。
但要是問她為什麼不出去避避風頭,彆問,問就是許瑤不讓。
白羽看了眼伶天那欲哭無淚的表情,彆過腦袋,看著窗外獨自思索。
雖然她的本能告訴她,赫蕾那家夥一定很危險,但從她的身上,白羽也同樣是得到了不少的信息。
這也算是風險與收獲並存了吧。
原本她還以為妥芮朵會因為瑪媚的關係而得到其餘長老會成員的抵製,現在看起來也不是如此。
起碼就連赫蕾作為瑪媚的親女兒都能在宮中動些手腳,可見他們所謂的針對應該也隻是停留在瑪媚的身上有所體現,對其餘妥芮朵族的成員應該還不到趕儘殺絕的程度。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赫蕾的“好心提醒”,自己是否也得準備一件獨屬於自己的“藝術”呢?
畢竟在自己向商賈取證之中,她也初步意識到了所謂藝術對於妥芮朵族人的重要性。
他們所謂的藝術便是他們的行動方針,曆史上這一族人為了藝術獻身的例子比比皆是。
且這種藝術並不是僅局限於那種“三不朽”的形式,也就是所謂的立德、立功、立言,爭取讓自己的名字和“油畫”永遠掛在牆上的形式。
而是一種更加超脫形式,甚至脫離載體的藝術,可以說他們反而是白羽目前認為的最為純粹的一群人。
這麼看來也許瑪媚的藝術也許就是米婭許下的世界願景也說不定,不然還真不好解釋,為什麼她在如此沒有勝算的時候還能堅持站在女皇這一邊,總不能是因為愛情吧。
白羽時不時在自己腦子裡插科打諢著,就這樣看著馬車一點點回到了繁華的街道,看著一排排的豪華街景在向後方急速地倒退。
就在白羽難得給自己大腦放空休息的時候,一聲“咕”的肚餓聲在車廂裡的狹小空間裡響起,那一聲蕩氣回腸。
饒是白羽也是先愣了一下,然後看向了自己的肚子,確認不是從自己下方放出的聲響後,她又看向了在自己對頭角落捂著肚子不知道在乾嘛的伶天。
許是被白羽盯著有些不好意思,伶天紅著臉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抱歉,我餓了。”
“……”
白羽沉默了一瞬,便對著車外的商賈說了句:“停車。”
感覺這屁股下的馬車開始停下,伶天就像慌了神一樣地看著起身就要出門的白羽,連連擺手道。
“不,不用這麼顧慮我的,反正我們都要回……”
白羽回頭白了眼自作多情的伶天:“你在說什麼啊,顧慮你?我隻是突然想到我忘了給妹妹買點紀念品而已,把她晾在旅館這麼久時間,我可不敢空手回去。”
伶天望著白羽下車的背影一陣汗顏,頂著由羞轉惱的紅臉,撇撇嘴就偷偷道了一句:“死妹控。”
‘難道你還在期待她會對你有什麼特彆的舉動?’形若藝術品的許瑤冷不丁地從伶天的背後爬了出。
看樣子伶天並沒有在那時候將許瑤的一部分力量收回體內。
感受到許瑤那心靈感應一樣的調侃,伶天不屑地嘴硬道:“我才不稀罕呢,大不了我下去自己買就是。”
說著伶天自己也要下車,許瑤則是第一時間熟練地跳上她的肩膀假裝起了裝飾品。
但儘管這家夥表麵看起來一動不動的,卻還是時不時地會在伶天的腦子裡化身bb姬。
‘你可就彆騙人了,忘了我能聽到你的心聲了?我可是聽到了你剛剛心裡起碼還有那麼一點小期待的。真是的,明明才當了三年的女孩子怎麼就把之前十八年的經曆給掰彎了呢。’
“你很吵耶!我怎麼可能……”伶天就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一樣,回頭就要和自己肩上的許瑤好好理論。
但是還不等她開口,一旁路人們齊刷刷向她投來的目光便足夠讓她當場社死。
或許是知道自己這樣在大馬路上自言自語得很奇怪吧,伶天立馬拉下了腦袋上的破布,遮住自己的眼睛快步向著白羽的方向走去,不再開口。
都怪許瑤這家夥,就不該和她說話的!
“喂,選好了沒。”
聽到伶天的聲音,白羽轉過腦袋,那一張臭若剛從窯子裡挖出來的臉就這樣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差點沒把白羽嚇一跳,她還以為是哪裡來的黑小姐呢。
難道就因為自己沒有給她買吃的所以她就生氣了?這姑娘怎麼食性這麼大呢。
而後白羽的目光便落在了伶天肩頭一動不動的許瑤身上,但很快她再次收回了目光。
這倆家夥想乾什麼,都和她關係不大,隻要不耽誤自己辦事白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然叫她辦事也不行。
“你剛才叫我什麼?”
白羽冷不丁地一句話,就像一盆冰水瞬間澆醒了還在和許瑤冷戰的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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