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很幸運,遇到了武擇祥老師!還有你,曉凡。”舍慶春說著,眼神中儘是滿足。
對於武擇祥老師,舍慶春是如同父親一般對待。在進入實驗班後,舍慶春就選修了武擇祥的電氣專業,隻是沒幾天便被陳然調到實驗室做課題。為了方便,陳然還安排他住進了平區宿舍。所以以前葉曉凡問及舍慶春是不是關係戶時,舍慶春也不好回答,畢竟他和武擇祥老師確實有著關係。
至於葉曉凡,算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個朋友,在小學時他經常被人嘲笑欺負,養成了沉默寡言的性格。等到了義正中學,自己又一個人住在平區宿舍,班上也沒什麼同學找過他,直到葉曉凡的出現。葉曉凡的才智和堅毅倔強的性格都讓他感到新奇,而葉曉凡帶給他的除了這些,還有劉同陽這些朋友。朋友就像人生之酒,少之便缺一味甘甜。
葉曉凡見他停頓下來,安慰說道:“慶春哥,不好的都過去了,以後就是苦儘甘來。就像你做的這課題一樣,雖然前期艱難,可最後終將成功。”
聽到葉曉凡這麼說,舍慶春似想到了什麼,神情有些凝重起來說道:“要是其他老師的課題,我覺得自己應該能完成,不過陳老師這個課題嘛——估計連他自己都不確定能不能成功。”
“啥?!”聽他這麼一說,葉曉凡詫異道。難道學校的課題不都是經過審議過的嗎?
不過也難說,都說這個陳然是個“鬼才”,不走尋常路,他的課題要是無解也不是不可能。作為國內生物地質學方麵的專家,陳然在生物地質學界的地位可以比肩孫新學教授在航天領域,誰能想象這麼厲害的專家隻是一所中學的老師?不對,他後來還是當了海川大學的一名客座教授,因為隻有學校教授才可以免費使用國家實驗室這樣的學校資源。
就在葉曉凡腦中思索之際,舍慶春繼續說道:“這個課題其實原本就是陳老師天馬行空的一個想法,不過,我還是被他這個設想吸引了。你想聽聽嗎?”
不待葉曉凡回應,舍慶春的思緒就回到了一年多前,那時自己剛考入實驗班沒多久就被叫到了教研室。
陳然打量了他一會兒,開口問道:“小舍,在實驗班選的什麼專業啊?”
舍慶春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得到老師的關心,木訥地說道:“我選擇了電氣方向,導師是武老師。”
陳然笑著說道:“不錯。我聽武老師說你還對生物化學很感興趣?看過一些生物化學方麵的書籍。”
舍慶春點頭承認。
這時陳然指著辦公桌上一個個小塑料袋子說道:“小舍,這些袋子內裝的都是植物種子,不同的袋子表示是從不同地區收集上來的。這些種子中都含有一種叫做硒3的元素,這是硒的同位素之一,雖然很微量,但經過我多年研究發現,這種富硒種子中的硒3同位素豐度與一個地區相當大範圍內硒量的分布成比例,我初步估測這個範圍可能在十萬平方公裡。換句話說,通過對這些小小種子的檢查分析,我們就能知道一個市或者一個省是否含有硒礦,推廣開來我們就能繪出一份全國乃至世界的硒礦分布圖,這也將是全世界第一份硒礦分布圖。怎麼樣,很震撼吧?”
舍慶春確實被陳老師的話震撼到了,這是一個多麼高大上的課題,不過似乎、好像自己不是生物化學方向的學生,他有些扭捏起自己的手指。
陳然看他由一臉興奮到一臉茫然,說出了叫他過來的目的:“我希望你能完成這項課題,小舍!雖然你不是這個專業的,但你踏入義正中學才剛剛起步,一切都可以改變,隻要你願意,我可以把你調過來。
如果你能成功測量出這些種子中硒3同位素的豐度,你就能測量出世界上任何一個地區的硒量分布。這樣,你不僅能學習到生物化學方麵的知識,掌握一整套實驗流程和技術,我還可以將該課題分成多個子課題,保證你初高中考核學分在70分以上,怎麼樣?”
被一位老師如此看重,舍慶春有些誠惶誠恐,更是有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希冀,何況老師還給出了這樣的保證,想到這他開口說道:“謝謝老師。不過我得回去問問我導師的意見。”
陳然表示理解,繼續說道:“這不是問題,隻要你同意了,武老師那我去溝通。
我國是缺硒大國,多年來我國下了大力氣來勘測尋找硒礦,如果這個課題成功了,你將成為國家的功臣!整個義正中學都以你為榮!”
舍慶春清晰地記得自己那會兒已經徹底被陳然說動了,“陳老師,我儘力吧。我就怕完成不了這麼偉大的使命。”
陳然見他答應了下來,寬慰道:“以學促教,正是咱們實驗班設立課題的初衷啊。而且你有這方麵的愛好,還有我這個老師的幫助,你的成功指日可待!”
說到這裡,舍慶春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呢?最終他轉到了陳然的專業方向上來。
本來對於舍慶春自己的選擇,武擇祥是沒什麼意見的,但當他知道了陳然給舍慶春安排的這個課題後,登時火冒三丈。原來陳然推測出這個理論後,是想著自己通過實驗驗證來著,但是這個實驗要求條件高,操作複雜不說,實驗時間實在太長,少說也要三四年,而陳然愛好涉獵廣泛,怎麼會一直困於一個不一定成立的課題上呢?所以需要一個人來幫他完成這項工作。
武擇祥曾經還因此找過陳然,但在陳然一番大義凜然的說辭下,武擇祥被堵得啞口無言,好在高中部時每個學生都有一次機會調換專業,隻得先作罷。
舍慶春一邊回憶,一邊把故事娓娓道來。葉曉凡聽得是目瞪口呆,就感覺像是一部詐騙電影,心道以後得小心些這陳然老師,愛殺熟啊!
等舍慶春講述完,過來一會兒,葉曉凡才問道:“那你準備換專業嗎?”
舍慶春:“初一的時候我一直這麼認為,但現在我不這麼想了。
你曾經說過:生活於願望之中而沒有希望,是人生最大的悲哀。我覺得我挺幸運,雖然開始我是渾渾噩噩地選擇了生物方向,但後來我發現自己陰差陽錯地愛上了這個專業。我在研究那一袋袋的種子時,感覺它們就像一袋袋的希望,隱藏著一個個秘密等我去發現,這樣的感覺怎麼形容呢?就像走在一條希望之路上。”
“糾正一下,那句話是但丁說的。”葉曉凡剛說完,就看到舍慶春腦袋慢慢地低下來枕在桌子上,臉上帶著笑意,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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