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葉曉凡正要說什麼，周強拉了拉他，示意不要再說。
這時女人招手叫了輛車直接離開了，臨上車女人還深深地看了周強一眼，雙方都沒有再說話。
看著離開的出租車，周強無奈搖了搖頭，內心嘀咕了一句看似無關的話：“找女人乾什麼呀？”
第二天一早，周強開車先去接了徒弟袁麗歡，車上兩人聊起最近工作上的事。
“師傅，你說這次招標失敗為什麼要處分我呀？我就是一個機要員。”袁麗歡說道。
“嗯，你也彆太往心裡去，離開機要處到人事處也不一定是壞事。機要處重要的是信任，你現在已經不被信任了，人事處是除此之外最好的去處。”周強分析道。周強自來到海川市安裝公司帶過兩個徒弟，因為都有些背景，一個成了公司工程處的技術總監，一個調到了機要處，便是袁麗歡。
“你說得確實如此，再在機要處待著就沒意思了，到人事處也行，混日子唄！覺得還不如以前跟著師傅你做技術那會兒好，踏實，不像現在這樣勾心鬥角。”袁麗歡感慨道。
片刻後，見周強沒有接她的話，袁麗歡繼續說道：“師傅，你小心些我那個大師兄吧，小道消息說他要把你調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在工程處算得上是中流骨乾，走了活兒誰能接呀？”
周強先是一怔，思索片刻後說道：“公司少了誰也照轉，隻是過渡時麻煩些罷了。這些不是我小不小心就會改變的事。
既然有人這麼說，應該也不是空穴來風，我也覺得很有可能。”
“哦？為什麼啊？”袁麗歡是看不明白其中原因。
“我在這裡時間長是我的優勢，也是我的劣勢啊！”
見袁麗歡還是不明白，周強也不再解釋。對於這個徒弟，周強是絕對信任，隻是為人太單純了些，於是提醒道：“去了人事，好好用心學學政策和管理，以後去哪乾都能用到。”
兩人到了單位，周強剛進辦公室就被叫去了總監辦公室。
“周工，你看事兒鬨成這樣，公司也沒辦法，公司有公司的難處。這事兒怎麼都要處理。這麼辦在外人看來就是一起正常的工作調動，麵子上也好看。”辦公桌前一個二十四五歲左右的青年人語氣平淡地解釋的什麼。
青年個子不高，上身著條紋淺藍襯衣，下身穿一條黑色西褲，看上去十分精乾，此人名叫張亮，正是這工程處總監。不過聽其對周強的稱謂，誰也猜不到他的另一個身份是周強的徒弟。
周強手拿著一張紙看了半天，然後又將紙張放到辦公桌上。
“要把我派到魯東地區工作，我接受。但是給的這個理由太牽強了，我不接受。”周強說道。
原來桌上的放著的紙張正是他的調任通知單。上麵寫到：周強同誌因在處理張小勇事件中違反公司組織紀律，以權謀私，公司擬調整其負責區域，調任魯東區工程部經理，特此通知。
當通知周強來總監辦公室時，他就感覺可能和工作有關，所以當他看到調任通知單時並不多麼意外，隻是沒想到調崗的理由竟然是以權謀私。
至於通知裡麵提到的張小勇事件發生在一個月前。當時公司保衛科的門衛張小勇因為上班時間看“與工作無關的書籍”被人反映到了人事處，按照公司規定上班時間從事與工作無關的事情最重可以開除處理。
因為周強和他比較熟悉，而且了解了下是在門口值班時，利用暇餘時間學習英語，說是給自己充充電，倒也不算什麼大事，於是周強就去找了人事處的領導溝通了下。人事處領導也覺得不是什麼事兒，何況周強作為公司老人，又是業務主管，這點麵子還是給了，最後隻對張小勇進行了警告處理。
職場如戰場，有些事兒一個不小心就會真成事兒。
“這次魯東招標失利，區域經理調動也正常。如果公司需要我過去，我服從分配。
但非要說以權謀私，這個罪名太大，我擔不起。如果不能修改這個決定，我會向上反映。”周強沉聲說道。
張亮見周強這麼一說，頓時也有點心虛。他本來學曆就低，入廠時間又晚，就擔心上邊覺得他不能服眾，所以對於處理老員工這類事件，他一直比較謹慎。
眼下周強這麼說，張亮一臉的犯難，最終找了個說辭，說要下去後和人事處以及公司其他領導再溝通一下。
這些都是場麵話，對於此，周強也是心照不宣罷了。他很清楚魯東地區作為業績最差的區域之一，和海川或南方其他區域都沒得比的，如果直接調動這些區域的業務經理，誰都不會想去。但周強現在同意去，誰還會在乎一個去的理由？
果然，這次張亮溝通的效率奇高，當天下午周強便收到了修改後的調任通知單，調動理由處寫到：正常調整。
其實對於到魯東地區工作，周強並不是多麼介意，畢竟老家石門離得也不遠，可以常回家看看。而且聽說年底公司打算開展職務競聘活動，到了新地方乾的好了，到時這也算是一個資本。
三天後，周強就收拾行李動身北上，順道還送了母親回老家。
接下來的半年時間裡他很少回海川，倒是另一人往龍禦彆墅跑得勤了很多。
金秋九月，整個海川市悶熱無比。龍禦壹號彆墅裡，陳然在一樓大廳裡來回踱著步子，葉曉凡則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翻看著上次師兄周強回來時交給他的《遊龍掌法》典籍。
這套掌法看似動作簡單隨意，卻極具攻擊性，葉曉凡已經參悟了一陣子也沒能領悟其精髓。眼下感受著一位老師在自己麵前來來回回地晃悠，他終於忍不住合上了書，說道：“陳老師，師父說了這兩天就回來，也不一定就是今天，您先回去吧，師父回來我肯定第一時間就去告訴您！”
陳然知道姬辰最近幾天要回海川，已經連著三天每天都要來這裡一趟，也不知道有什麼火燒眉毛的事這麼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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