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十月,北風徘徊。天氣肅清,繁霜霏霏。
暖閣中,主仆五人圍著暖爐,一邊縫製著小衣服,一邊開心的敘著話,她們臉上幸福的笑容,讓人看了心生羨慕!
雨若半倚在小榻上,口中吃著詞棋新做的芙蓉糕:“還是我們家詞棋最能乾,不僅廚藝好,手藝更是巧,怎麼看怎麼喜歡。”
詞棋微微垂著小腦袋,手上繼續縫製著一雙虎頭鞋:“奴婢會得多,還得是王妃教的好,能得王妃喜歡,是奴婢三生有幸。”
“呀!你如此會說話,我都舍不得把你給嫁出去了呢。”
“奴婢才不要嫁出去,要一輩子陪著王妃。”
雨若晶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真的不嫁嗎?那可不要苦了信極一輩子?”
詞棋害羞的恨不能將頭垂到地上:“王妃又打趣奴婢,奴婢要羞死算了。”
“這有什麼可羞的?信軒勇敢追愛詩琴,你們三個,難道就真的無動於衷?”
書歌大大咧咧一笑:“王妃,奴婢真的沒有喜歡的人,所想也不過是一輩子陪著您。”
這話如果是彆人說,她還當真不會信,但從書歌口中說出來,她還當真就信了,因為這丫頭就是風風火火、大大咧咧的模樣,她有什麼就說什麼,不會對她這個主子藏著掖著。
思及此,她把目光轉向賦畫:“書歌暫且沒有所愛之人,賦畫你怎麼說?”
賦畫捏針的手指微微一顫,紅著小臉垂下腦袋:“王妃,我,我……”我個半天,硬是沒說出來一句話。
雨若抿了一口補氣血的茶,直接開門見山:“我們從小一同長大,你們什麼性子,我了如指掌,不妨和你們直說,信川、信漢、信極、信軒親自來找過我,且十分誠懇的希望我能把你們嫁給他們,想著以後還能是一家人,所以我答應了他們。”
四人兩兩相視,各懷心思,不知要如何作答?
書歌一向率真,便問:“王妃,奴婢能知道是誰向您求娶我的麼?”
“信川,他說對你日久生情,想來是個靠譜的。”
書歌一聽氣鼓鼓的說:“他有病吧?沒事和您說這些做什麼?真是氣死我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這氣生的,是不是有些太不講道理了?”
“人家隻想好好陪著王妃,誰讓他多事的?”
詩琴嘻嘻一笑:“好書歌,你長相好,又能乾,被人相中,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為何你卻如此生氣呢?”
雨若跟著說:“詩琴說的有道理極了,就算你們嫁人了,還是會陪著我一輩子的,可能你們還不知道,王爺對你們四個呢,可謂是格外關照,他在離王府不遠的地方買下了四座兩進的宅子,這其中之意,不言而喻了吧?”
四人聞言,皆是一驚,而後齊齊感激的看向她。
詞棋心存感激,嘴上也很是激動:“王妃,您對我們已經夠好的了,真的沒必要再為我們做什麼了。”
賦畫附和:“是啊王妃!奴婢能待在您身邊,本身就是一種幸福,您不該再為了奴婢破費的。”
詩琴連連點頭:“奴婢何德何能能跟在王妃身邊?如今還勞王妃為我等破費,真的好過意不去。”
書歌沉默片刻,道:“王妃,您為何要對奴婢們這麼好?您作為主子,而我們隻是身份卑賤的下人,不值得您付出這麼多的!”
雨若輕歎:“你們四個,還真是個傻子,莫說你們要陪我一輩子,單單隻說從小陪到大的情誼,也不是一座宅子能比的。再者,我們五人可是一條船上的,當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難道你家小姐高攀了,就一定會將你們落井下石?”
賦畫嘟囔:“小姐才沒有高攀,分明是王爺死纏著小姐,奴婢有眼睛,看的清晰分明。”
雨若嫣然一笑:“看吧!你們還不是時時刻刻都護著我?現在,也該輪到我護著你們了。”
書歌說:“王妃還不是一直都護著奴婢?奴婢隻能說有您這樣的主子,是我們四個燒了幾世高香才求來的。”
“油嘴,不過,本王妃就喜歡你們這個樣子。”
與此同時,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陣清冽柔和的聲音傳入了裡間:“娘子這又是喜歡上了什麼?”
四大美婢見某爺回來,先是齊齊一禮,而後帶著未做好的小衣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雨若微微抱怨:“你回來的這麼早做什麼?害我都沒來得及為她們指婚。”
蕭君燁順勢坐到她身邊,溫柔的抱著她,語氣可憐至極:“為夫一刻都離不開娘子,不想娘子竟這般無情,不僅不想為夫,甚至還埋怨為夫回來的如此之早,你說,你現在是不是隻愛肚子裡的小家夥?”
“對呀,我隻愛肚子裡的這個,難道你不愛他/她嗎?”說罷,拿起他的一隻大掌就放到了肚子上。
許是血脈情親的感應,蕭君燁剛把大手覆上她肚子的那一瞬,就感受到了腹中孩的調皮,他欣喜道:“糯糯,寶寶動了,他在踢我,看樣子是個頑皮的小子。”
“呆瓜,寶寶喜歡你,他/她在和你鬨著玩。”
蕭君燁眼神溫柔如和煦春風,眨也不眨的盯著她五個月的腹部:“糯糯,為夫見你的肚子比尋常孕婦要大了許多,不會真的是孿生在腹吧?”
雨若笑著告之:“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了,的確是雙生,至於是兩個小子,還是兩個小姐,我就不得而知了。”
“無論男女,都是我的孩子,改變不了我會愛他們一輩子的事實。”
雨若想了想,關照他:“夫君,我們暫且不要告訴任何人我懷的是雙胎的消息,即便他們問了,你也模棱兩可的說,好不好?”
蕭君燁順從點頭:“為夫知道,我的糯糯現在是特彆珍貴的寶貝,我絕不允許出現任何差錯。”
雨若淺淺一笑:“對了,再有三日就是霄哥哥和雨晴表姐的大婚了,看來我又不能陪你一起去了。”
雨若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歎了口氣:“大皇兄的小世子都兩個月了,搖搖也快要生了,我們家的還得再等幾個月,你有沒有覺得,這種等待既幸福又煎熬?”
“隻要娘子在我身邊,我就會一直幸福下去。”
世人皆說,男人一生中最大的幸事是升官、發財、死糟糠之妻,但在某人眼裡,這都是無稽之談,因為他自己定義了屬於自己的幸福,那便是媳婦兒孩子給他暖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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