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回答出乎意料,白祈摸不準齊如玉的態度,覺得對方冷又不夠冷,熱籠也不夠熱籠。
兩人不說話了。
這間破廟位於荒郊,進來前就看到了塵封土積的屋角,進來後裡麵更破敗。
窗欞早就爛的不成形,位於中央的石塑神像也已經褪色,斑駁的色彩在越來越昏暗的環境裡,看起來壓抑而窒息。
或許是破敗多年,廟裡相當簡陋,隻在靠近牆角的地方看到一堆乾草。
白祈環視了一圈,不太適應此處的陰涼,越發覺得這個地方看著瘮人。
尤其是那座漆沉的神像,不由把腦袋低了回去。
齊如玉以為他是嫌棄這裡,墨黑色的眼睛微微閃動:“隻住一夜,明天我們便離開這裡。”
白祈知道他誤會了,本想解釋,但齊如玉不冷不熱、不上不下的態度卡的他有點難受。
話到嘴邊止住,他撇了撇唇,沒有回答。
這是有點鬨脾氣的意思,但齊如玉並沒有什麼反應。
沒有嫌棄白祈麻煩,嬌氣,也沒哄他。
齊如玉垂下眼瞼,默默用術法將破廟收拾乾淨,在堆積的乾草上,鋪上自己的道衣。
白祈見到這一幕,心情莫名平穩下來。
如他預料,齊如玉鋪完道衣,便將他放在了乾淨的衣服上。
“天色不早了,該休息了。”
白祈眨了眨眼,就這樣?
齊如玉用實際行動說明了就這樣,他在乾草邊坐下,和白祈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白祈有些失落,雖然知道齊如玉對他的好感度已經高達九十,但是這種相處方式。
實在是…不像情侶。
他收拾情緒,漂亮的唇瓣麵無表情的抿了抿,輟著小唇珠的上唇開闔。
“你…”
齊如玉聞聲側目,俊美的臉上風輕雲淡,狹長眼眸如一汪深潭,一眼探不到底。
眉目如畫,公子霜華,清冷的神袛下凡,大抵如此。
但齊如玉不是神袛,是自己阻礙了他成仙成神的路。
想到這裡,白祈忽而有些不自然,還有些隱秘的愧疚,他垂了垂眼,抬起指尖指向男人,“你…過來…”
齊如玉注意到白祈的不自在,眉梢壓了壓。
不過以兩人現在的關係,不自在才正常。
男人鬆開眉,按照白祈說的話,起身朝白祈走來。
離近了,白祈問他:“你怪我嗎?齊如玉?”
這問題將齊如玉問的一怔,片刻後,他神清目明的搖了搖頭,漆黑眼眸望向白祈:“你是在擔心這個嗎?”
白祈張唇,還沒說話,發絲就被一隻寬大手掌揉亂了。
齊如玉的聲音清啞,那三天裡,嗓子壞了的人不隻白祈一個。
“小白祈,我沒有怪你。”
說著,男人修長的指骨滑下,落到白祈臉頰邊,無意識的摩挲著,像是按撚著上好的玉件。
白祈被那隻清涼的手摸的微微顫栗,腦海裡自動回憶起什麼,臉蛋泛起一陣紅暈。
他“嗯”了聲,不自在的按住了臉頰上作亂的手。
少年眼皮翕動,眼睫不安閃動,長長的睫毛掃在齊如玉指尖,無端蔓延一股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