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糜家準備逃離徐州,前往並州之時,大漢剩下的州郡也因為屠胡令的緣故,議論紛紛了起來。
各方有誌之士,紛紛朝著並州,幽州而去,準備參加屠胡義舉,擊殺胡人,保衛大漢北疆。
當然,這些人中,大多數都隻是武將,文臣還是非常稀少的。
與此同時,大漢之中的大儒,文士,除卻一些才華出眾者,大多數人都對冉閔此舉口誅筆伐。
在他們看來,冉閔此舉殺伐太甚,會觸怒天道,讓上天降下災難以示懲戒。
於是,一個個上書朝廷,讓劉宏嚴懲冉閔,並且下旨,封鎖大漢州郡之路,使得那些有誌之士不得前往北地支援冉閔。
洛陽,皇宮,禦書房。
劉宏見劉曜再次婉拒於他,雙眼眯起,臉上的笑容陡然變的冷厲了起來,看著劉曜淡淡的說道:“若朕定要留你在洛陽任職呢?”
劉曜聞言,眉頭一蹙,心中百轉千回,暗暗思慮該如何回答劉宏之話。
開玩笑,留在京都,他此前的謀劃豈不是毀於一旦?
縱然並州有房玄齡等人在,可自己不在並州,並州便缺少主心骨,許多事情根本無法實現。
而且,劉宏驕奢淫逸,魚水之歡雖然美妙,可卻極傷身體,遑論劉宏這般不節製,可以預見,劉宏命不久矣。
而劉宏一死,大漢必亂,此等情況,劉曜如何能安心待在京都之中?
至於說劉宏死後,他挾天子以令諸侯。
可如此一來,不說能否成功,縱然成功,他也會從漢室英傑變成漢賊,聲名毀於一旦。
然而,劉宏畢竟是大漢天子,此前那句話,雖是私下裡說的,可與聖旨無異,他如何能拒絕?
正當劉曜麵色變換不定之時,禦書房外,忽然響起高喝聲:“報,報告陛下,北地急報!”
聽到禦書房外的聲音,劉曜變幻不定的神色舒緩了過來,嘴角微微一翹,躬身說道:“陛下乃是大漢天子,金口玉言,臣安敢不從?”
劉宏聞言,深深的看了眼劉曜,其後直起身子,對著劉曜詢問道:“皇弟果然是漢室少有的忠臣良將,不知皇弟以為,北地有何急報傳來?”
“臣如何得知?臣自率軍來到京都勤王後,便跟北地失去聯係,不過,臣料想,如今已經開春,去歲,匈奴被臣擊敗,而鮮卑,烏桓等胡人異族沒有來我大漢打草穀,現今冰雪消融,以胡人不事生產,嗜殺好戰的性子,想來那些胡人是來我大漢北疆打草穀了吧!”
劉曜見劉宏無底線的試探自己,心中暗暗搖頭,麵上卻是佯裝疑惑的猜測道。
“哦?那此舉是否合了皇弟的心意?”
劉宏雙眼冷芒浮現。
此前,劉曜麵對他的試探,沉默不語,可一聽到北地急報,劉曜立時表忠心,這不得不讓劉宏心中起疑。
“陛下此言何意?臣自問為官以來,從來不敢懈怠,莫非陛下以為臣跟匈奴有所勾結?”
麵對劉宏之話,劉曜心中也有些不耐煩了起來,淡淡的看著劉宏繼續說道:“何況,縱然臣不回返並州,並州匈奴也無法略過雁門,進攻我大漢城池,亂我大漢百姓!
陛下既然想要臣留於中央,想來也是體恤臣,不讓臣繼續待在並州此等苦寒之地,如此,臣心中感念陛下好意還來不及,如何會對陛下心生怨懟?”
劉宏緊盯著劉曜的雙眼。
這劉曜滴水不漏,猶如刺蝟一般,讓人毫無下口的機會。
良久之後,劉宏笑道:“皇弟說的極是,罷了,此事暫且略過,皇弟跟朕一起聽聽北地是何急報吧,來人啊,將傳令兵給朕喚進來!”
“諾!”
劉宏話音剛落,門外的太監應了一聲,將傳令兵叫進禦書房。
一般情況來說,傳令兵無法直入皇宮之中,隻能將各處戰報送入大將軍以及太尉,司空等人的府邸中,其後由太尉,司空以及大將軍上報給皇帝。
可有一種情況卻是例外,那便是八百裡加急的戰報。
此等戰報一般極為重要,需要第一時間告知皇帝,從而讓皇帝決定下一步部署。
劉宏雖然昏庸無道,可麵對此等戰報,他還是不敢大意的。
隨著傳令兵進入其中,將手中的戰報遞給劉宏,劉宏翻開戰報,仔細查看,不多時,神色難看至極:“放肆,當真是放肆,前有黃巾叛賊,意圖覆滅我大漢國祚,現在又出了一個亂我大漢邦交的匹夫。”
“陛下,大將軍,司空,太尉,太傅等大人在外求見,請問陛下是否接見?”
正當劉宏心中憤怒之時,門外的太監再次急匆匆的進入禦書房,對著劉宏彙報道。
“哼,讓他們去宣德殿,皇弟,你且去沐浴更衣,其後也來宣德殿,正好朕也想聽聽皇弟的意見!”
劉宏冷哼一聲,對著太監吩咐一句後,看著劉曜叮囑道。
劉曜看著此刻恢複帝皇風貌的劉宏,心中雖然不解,可也沒多問,領命後,在太監的帶領下,前去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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