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問:“戴什麼帽子?”
陳相答道:“戴白綢的帽子。”
孟子問:“是自己織的嗎?”
陳相答道:“不,用粟米換來的。”
孟子問:“許子為什麼不自己織呢?”
陳相答道:“因為妨礙乾農活。”
孟子問:“許子也用鍋碗瓢盆做飯,用鐵質農具耕種嗎?”
陳相答道:“是這樣的。”
孟子問:“自己做的嗎?”
陳相答道:“不,用粟米換來的。”
孟子說:“農夫用粟米換取鍋碗瓢盆和農具,沒有損害瓦匠鐵匠,瓦匠鐵匠用他們的產品來換取粟米,難道損害了農夫嗎?況且許子為什麼不親自當瓦匠,鐵匠?為什麼不放棄把各種器物儲備在家裡隨時取用的生活方式呢?為什麼許子要一件一件地和各種工匠做買賣?為什麼許子這樣不怕麻煩?”
陳相答道:“各種各樣的工作,本來就不可能一邊種地一邊乾的。”
孟子曰:“然則治天下獨可耕且為與?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且一人之身,而百工之所為備;如必自為而後用之,是率天下而路也。”
孟子說:“難道治理天下的工作,就是能夠一邊種地一邊來乾的嗎?有官吏的工作,有百姓的工作。隻要是一個人,各種工作的產品對他就是必不可少的,如果每件東西都要自己製造才去使用,那是率領天下的人疲於奔命。”
之後就是經典的勞心者和勞力者的論斷。
孟子提出了一個科學的論斷,人類社會需要分工。
概括起來就是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
封建社會像曹碩這樣的腦力勞動者,將“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曲解為:
腦力勞動者是社會的管理階層,社會職責就是將秩序強加在體力勞動者身上,保證社會生產和生產資料的分配。
體力勞動者,他們是受剝削受壓迫最嚴重的社會群體。
封建社會等級森嚴的的架構,由上至下,將體力勞動者們,壓在金字塔的最底層。
統治階級躲在聖賢們的身後,理所當然地享受著一切勞動成果。
用筆墨紙硯、刀槍劍戟維護著統治的合法性。
楊行秋想要反駁這種謬論辦法有很多。
不如就用解放儒學試試。
“叔父所言勞心者,孰過於先王乎?堯和萬邦,舜定四時,禹疏九河,有諸?”
曹碩聽著楊行秋的話,沒有表態。
上古三皇五帝的貢獻是家喻戶曉,當然沒有人敢反對。
顧纓、陸梨、朱拯、張靳也沒有意見。
“堯王天下,茅茨不翦,采椽不斫。舜耕於曆山,陶於河濱,漁於雷澤。禹勤勉溝洫,手足胼胝,過門不私。猶不為己憂,飽食暖衣,逸居而無教,則近於禽獸,聖人有憂之。”
“聖人雲,分人以財,謂之惠,教人以善,謂之忠,為天下得人者,謂之仁。是故,以天下與人易,為天下得人難。望諸位慎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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