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洗漱,吃飯。
這些日常活動結束後,楊行秋和葉陽鶴總算是要迎接今天的挑戰了。
“走吧!”
披上厚重的冬裝,葉陽鶴叫上楊行秋出了門。
清晨的寒風吹動著裙擺。
楊行秋給她理了理衣襟。
“今天非常重要,我們……”
葉陽鶴看出男友的緊張,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輕鬆,緊張什麼?今天是個好日子,記住,好日子!”
楊行秋連續幾次深呼吸,試著去平複躁動的情緒。
“拿胭脂和妝粉來!”
得了盧老夫人的命令,秋菊跪在地上磕了個頭,才轉身取來。
看著銅鏡中衰老憔悴的自己,盧老夫人回憶起了過去。
從丈夫去世後,這胭脂妝粉就放到櫃裡了。
沒到祭祖的日子,是不會拿出來的。
十多年來,這還是第一次。
秋菊踮著腳從櫃裡拿出了幾個小盒。
還是娘家的陪送嫁妝,用了多少年,還是離不開它。
盧老夫人看著歲月留在妝盒上的痕跡,又聯想到了自己。
“我嫁過來的時候啊!也是個冬天,那天,下了好大的雪呀!當時娘家的人都來了,到處都是,我呀穿著那身嫁衣,心裡呀!”
盧老夫人禁不住跟秋菊說起以前的事情。
像今天這樣聽她嘮叨,是秋菊原本的任務。
盧老夫人也隻會和她說這些。
畢竟一個啞女,是不會將談話的內容說出去的。
作為傾訴對象,秋菊是最合適的人選。
隻是今天有些不同。
盧老夫人從出嫁一直說到了丈夫去世,又從丈夫去世說到楊旭和葉露,最後說起了曹瑛。、
“你說,楊旭會怎樣待她呢?”
秋菊當然不會說話,盧老夫人看著沉默的秋菊,想起妝還沒上。
“上妝!”
剛從廚房進後堂的秋菊,自然是沒做過這樣精細的事情。
手指費力地打開粉盒,又茫然地看向盧老夫人。
“看好!”
盧老夫人的手指沾起細膩的妝粉,開始在臉上塗抹。
“指尖輕掃,用指腹細細塗勻。”
指尖劃過,皮膚上皺紋和凹陷被逐漸填平。
隨著手指的轉動,暗沉的膚色也白皙起來。
盧老夫人將粉盒遞給秋菊。
秋菊跪地雙手接過,模仿著剛才的操作。
看著鏡中年輕的秋菊,盧老夫人歎了口氣。
“老了!”
接受曹羽命令的張虎,正背著籮筐翻山越嶺。
當下時節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