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穎背手站在一旁,隻是瞄一眼手下仆從和夥計拉扯,見多時還未解決,臉上漸漸顯露出不耐之色。
鄭濮瞧出公子穎的不耐,又見夥計還是不鬆口,便上前周旋:“既是沒有空著的雅間,可否請店家出麵向客人商議,我們願意雙倍價格定下一間,雅間客人今日在貴店的花用也由我們來付。”
夥計見也是有講理的人,整整被抓扭在一處的衣領,也就點頭應下答應去問一問。
隨即沈瑤便聽見敲門聲由遠及近依次傳來。
“篤篤,郎君,有人願意出價雙倍請您換樓下雅座,您可願意?”
夥計一間間問詢,到沈瑤他們這是已第三間,楚鉞起身開門對夥計道:“不了,我們就是為看花神祭而來,你再去問問彆的客人吧。”
門被打開時,沈瑤順著門縫往外瞄了一眼,那想要換房間的幾人看衣著似乎不是普通人,為首的年輕男子麵容英氣,衣著華貴,還帶著佩劍,隻是神情頗為傲慢。
就在沈瑤看過去時那男子也正好看向她,隻見那男子竟還特意在關門時伸頭朝裡張望,沈瑤白他一眼,沉默無語。
那夥計又問了下一間的客人,那客人竟談起了價,說隻要出資三倍就願意讓出房間,夥計看一眼在旁站著的幾人,公子穎麵露不屑,點頭同意。
幾人當場錢貨兩訖,公子穎就帶人進了房間,隻是那仆從似乎有些不滿,客人離開時還衝他背影冷哼一聲,那客人卻渾不在意,還對他抱拳行禮。
雅間之間隔音不佳,楚鉞剛才一聽隔壁客人出聲談價就有些奇怪,聽了幾句突然麵帶笑容搖了搖頭。
沈瑤見他如此反應,猜到了什麼:“你認識那客人?”
楚鉞語氣略有些無奈:“是吳老板。”
“香滿樓的主人?哈哈,可真會做生意!”沈瑤正笑突然想到:“那他不會也這樣坑你吧,你不是和萬寶齋有生意往來嗎?”
楚鉞聞言嘴角勾了勾:“和他談生意都是師父出馬。”
沈瑤想了想藥王當日向武陽侯要賬的樣子,點了點頭道:“那他們就不相上下了。”不然就楚鉞這小綿羊的樣子,毛被剃光了還要謝謝人家沒吃了它。
隔壁房中氣氛就不怎麼樣了,公子穎坐在上首,身邊左右各坐著鄭濮和方才行事莽撞的仆從肅峰。
鄭濮坐下後先開口:“公子,我們此次出來是為了給大王求藥,行事還是要穩妥些,不可再像今日這般莽撞,早些求到藥方能早日歸國。”
公子穎此刻還想著剛才隔壁雅間中那驚鴻一瞥,那女子生的煞是動人,關門時還在偷瞄他,定是對他有意,思緒被鄭濮打斷,自是不滿。
“鄭伯所言本公子自是知曉,隻肅峰也是為我考慮,所以行事急了些,往後自是不會了。”
言畢還看了肅峰一眼,肅峰領會到他意思起身行了一禮,“卑職下次一定謹言慎行。”
鄭濮哪裡看不出他是做麵子功夫,心下也懶得跟他計較,點頭應下不再言語。
夥計推門換上新的茶水點心,其中一盤正是白色,花型也頗像梔子,這一下就勾起公子穎的心思,他指指這盤糕點對夥計道:“把這點心送到隔壁雅間,請方才與我對望的女郎享用,告訴她若想見我可來此結交。”
那夥計一愣,見他神色認真,有些可笑,但自己人微言輕,總不好對客人點評什麼,就按他的吩咐去了。
公子穎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從前他在王宮之中隻要隨手賞賜些什麼,那些侍婢那個不是趨之若鶩,都想往他跟前湊,趕都趕不走。
那廂沈瑤聽夥計轉述的話人都氣笑了,怎麼這時代也有這種普信男。
楚鉞更是聽的皺眉,怎麼會有人如此輕浮?
沈瑤不想和這種人多計較,對夥計擺擺手沒多說什麼。萬一她要是再罵他兩句,他再覺得自己是欲擒故縱怎麼辦,這種人還是離遠點好。
楚鉞看她反應有些微慍,倒了一杯果茶給她:“花神祭要開始了,待會兒有百花獻舞,彆為這些事影響了心情。”
沈瑤接過飲了一口,果茶芳香四溢,心情也好了,點點頭挨著楚鉞坐下,一同看著祭台的方向。
花神祭結束人流好一會才散,二人在樓內用過飯食就離開了,在城門口處遇到歸來的藥王幾人,便一同乘馬車回了藥王穀。
車上大包小包都是星兒和慈恩買的東西,來時隻坐人馬車就不寬敞,更彆說現在了。
沈瑤左側挨著鹿兒,右側貼著楚鉞,本來隻是坐的近,可馬車走起來晃晃悠悠,她隻覺得楚鉞貼她越來越近,連呼吸都在她頭頂越發清晰。
“師父,你再擠我就要掉下去了。”楚鉞終是忍不住出聲。
藥王見自己被戳破,挪了挪辯解稱:“還不是慈恩買這麼多東西,坐都被占了一半。”
“我剛才就讓師父放腳踏上他不聽!”慈恩不滿控訴。
“那我不是怕萬一馬車不穩誰踩上來壓壞了嗎!”
沈瑤笑看幾人爭辯,對楚鉞道:“沒事,我沒覺得你擠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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