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到名字的瑪歇爾女士先是一愣,畢竟九個攜帶了武器裝備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家門前,一般人都會先思考一下自己最近是不是犯了什麼事。
“呃…當…當然沒問題,快請進,快請進。”不過瑪歇爾女士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立刻開始熱情招待客人們。
安東尼考慮到自己的體型不太方便,所以就決定站在屋外等待,即便如此,狹小的房間內還是顯得格外擁擠。
“抱歉啊,沒想到今天竟然會有這麼多客人拜訪,我去準備一下吃的,麻煩各位稍等一下。”貝茜對處理食材比較有經驗,於是自告奮勇地去幫忙了。
剩下幾人待在一起,氣氛比較尷尬。
“殉道者先生,您來這裡究竟是打算做什麼的?”
“…幫助感染者是殉道者的使命,我們一直都在找尋這片大地上的感染者聚落,並且會在每個聚落建立殉道者的聯絡點,我們會定期派遣殉道者前往聚落,分發物資,幫助維護防禦設施,檢查地下結構穩定情況……而我,是這片聚落的負責人,我原本來這裡,也不過是在踐行殉道者的理念。”
“那…帶我們來見這位瑪歇爾女士,是為了什麼?”
殉道者停頓了一會兒,眼睛開始直勾勾地對著零伊看,零伊也沒有刻意回避,以正視回應質疑的目光。
“住在這裡的,是一位名叫瑪歇爾的感染者,她的丈夫在3循前去外界搜尋物資時死於異獸襲擊,最終隻留下了她和他們的女兒,這剩下的一對母女還飼養了一批肉蟲,但由於管理不周,最終也隻剩下你們看見的幾隻,穿衣飽腹都成問題…不過好在這裡的居民們比較善良,平常也會儘量照顧著點兒,這才讓她們還留有生活下去的希望。”
悲慘的遭遇,卻是這個世界上無數感染者生活最真實的寫照,大地泯然,我們不敢說世界對每個人一視同仁,但至少對感染者,每個人都很不幸。這樣的生活,在移動城市的電子書中都隻是一筆帶過,那些活在高樓大廈中高貴的“普通人”,連想象這樣的生活都做不到。
真是可笑,那些被稱為“流浪者”的人深居地下,他們渴望在這一隅之地建立起自己永恒的家園;而另一些人,他們住在移動城市裡,聲稱自己擁有一個安居之所,卻一輩子都在隨著城市四處遷徙。這片大地上,究竟是誰在流浪?
殉道者還沒有講到重點,瑪歇爾和貝茜就先把食物端上來了。
看著桌上一盤子的焦黑肉乾,沃倫特等人都不敢下口,還是殉道者先做出了表率,他先向瑪歇爾女士表達了感謝,然後又雙手合十祈禱了片刻,最終取下了麵部的飾品開始用餐。
享用主人熱情準備的食物是一種禮貌,看到瑪歇爾女士期待和擔憂的表情,沃倫特也不好意思不嘗一下,他揀起一塊放進嘴裡嚼了嚼,意外地發現味道很不錯,風乾的肉蟲乾再加上本地居民土製的調料,嘗起來也是另有風味。在沃倫特“試過毒”後,01小隊的眾人也終於放心大膽地品嘗起來。
“這位小姐,您怎麼不嘗嘗看,是準備的食物不合您的味口嗎?”
滿盤子的肉乾零伊一塊未動,家中也沒有什麼彆的食物,瑪歇爾看起來有點著急。
“不,謝謝您的好意,但我並沒有進食的需求。”
雖然瑪歇爾沒聽懂零伊的意思,但她猜這位小姐可能是不好意思。“沒關係沒關係,如果是擔心食物不夠的話就不必了,反正我們家也就隻有我跟女兒,這些食物我們兩個人也吃不掉。話說起來…瑪格麗特也真是的,有客人來家裡也不出來見一見,這孩子最近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抱歉啊,我去叫她過來。”
母親匆忙離開餐桌去叫還窩在房間裡的女兒,高大的殉道者突然站了起來,表示跟著一起去,他的頭都快頂上天花板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鑽過那扇門,零伊選擇跟上一起。
“瑪格麗特,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賴在床上,殉道者先生來看你啦。”
床上隆起的部分不像是人類,遲遲得不到回應讓零伊隱隱感覺事情不對。
隨著床被掀開,眼前所見讓零伊心中一寒。一隻瘦小的肉蟲幼崽正蜷縮一隅,它粉嫩的下身觸須胡亂擺動著,就像是一個嗷嗷待哺的人類嬰兒,令人毛骨悚然。
零伊下意識地準備衝上前,卻被殉道者暗中拽住了。而瑪歇爾卻像是看不出來異獸與人類的區彆般,若無其事地上前將“瑪格麗特”抱了起來。
“瑪格麗特,你最近的病情是不是加重了,這兩天怎麼這麼沉默寡言的?”瑪歇爾愛撫地摸了摸“女兒”的頭,還用自己的額頭測了一下溫,零伊有點站不穩了。
“瑪格麗特,隻有6歲的感染者,她是瑪歇爾女士的女兒,同時也是昨天感染者衝突事件…唯一的死者。”
殉道者的聲音很輕,沒有打擾到麵前這對“母女”的親密互動,但他的聲音卻傳到了零伊的耳中,被無限放大。零伊也是才知道衝突事件中竟然出現了死者,而施工隊對此卻隻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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