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很多個時候沈荒都是想要吃掉齊宣的,但是齊宣並不知道,就連沈荒她自己也不知道。
而這種感覺並不是說隻有一瞬,要是仔細追溯起來甚至可以論到千餘年前他們年少相慕之時。
在那好的春日裡,齊宣恰好攀上了高牆,低頭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驚為天人的沈荒。
兩兩相望,心跳直襲耳骨,齊宣就這樣輕易的交付了真心。
沈荒就不一樣,她心裡的喜歡還隨著不自知的饑餓,令她抓心撓肝的輾轉不已。
沒人教過她,那其實是她想吃了齊宣。
棧橋水邊,齊宣跟沈荒分享了鬆子糖,那種甜甜的味道很輕易的就潑滅了沈荒不明所以的饑餓。
時間久了,沈荒對齊宣饑餓的欲念不僅沒有消散,反而跟著她不知的喜歡一起水漲船高。
欲望不會被填平隻會是撫平,就像齊宣給她帶來的吃食一樣,從糖果點心再到飯食菜點,饑餓欲望越多沈荒需要的就越多越好。
沈荒不知道潛藏的饑餓,但她能感覺到自己心裡似乎有什麼在脫離掌控。
淮州大雪,鳳凰兒再次按下了雲頭降落在齊宣身邊。
沈荒站在齊宣撐起的傘下,仰頭看向了他:“下次見麵,就娶我吧。”
齊宣對她笑了:“好,下次見我就娶你。”
沈荒也笑笑,向傘外伸手接住了雪花。
也就在此時,她腹中隱隱作痛的饑餓欲念也如潮水般全退散去了……
在他們分彆的幾百年裡,沈荒經常四處遊曆搜羅美食。
很好吃的東西,但沈荒吃完,總會有種經久不散的惆悵若失,以及……另一種難以察覺難以言喻的渴望。
沈荒不明白,也想不明白。
直到,他們再次重逢。
十月初九,是個好日子,宜有情人嫁娶。
新婚夜裡,沈荒忍無可忍的咬住了齊宣的脖子。
齊宣也不覺得疼,悶悶的笑了,應著沈荒在她發頂上貼了貼,就手又掰開了她攥緊的手指,親密無間扣上了她的十指。
她咬的不輕,舌尖上很快就有了些許腥甜。
那是齊宣的鮮血。
毫無預兆,沈荒生出了一種飽足感,五臟六腑滿足的像是被熨燙過一樣,十分的服帖。
“在想什麼?”齊宣擁著沈荒,手指翻飛在她的衣帶上編出了一個好看的繩結。
沈荒把臉往他胳膊上埋了一下:“我很餓。”
齊宣剝了個桂圓給她:“你想吃什麼?”
沈荒看看他,半瞌上了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