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的風吹的人甚是舒適。
謝硯卿靠著簷下柱子喚曬草藥的沈寧:“桑寧姑娘。”
“怎麼了,謝公子?”沈寧扭頭向他看來。
陽光下,她姝麗白淨的臉被曬的暈成了紅色,抬起手背擦著額頭上的汗,整個人鮮活又明媚動人。
他心跳倏然漏了半拍,聲音雍和道:“日頭太大,我身上出了一層汗想擦洗一下,想問你盥洗室在何處?”
他這人有潔癖,身上稍臟一點就受不了,這兩天一直麻煩她,總過意不去。
現在身子好點了,還是自己擦洗為好。
沈寧走到他跟前,模樣冶豔,一身淡青色素裙襯的她身姿娉娉嫋嫋,瞧著當真靈動出眾極了。
“最東邊那間就是。”她擦著臉上的薄汗道:“爐子上有熱水,公子行動不太方便,我去給你備熱水。”
她人長得美,就是這擦汗的動作也格外撩人。
他目光落到她手中青色手帕上,喉間微滾。
他記得,醒來那日她就是用這條帕子擦了他嘴角……
饒是知道手帕她清洗過,可他還是不免多想。
他們都用過一條帕子,這算不算是——間接親吻?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清矜臉上立馬飄上一層淡淡緋紅。
手握成拳抵在唇上清咳一聲,他忙垂下眼睫掩飾自己的慌亂:“多謝。”
“對了,謝公子,你傷才好一點點,一個人行嗎?要不要我扶你?”沈寧不忘抓住拉近關係的機會問。
腳步一頓,謝硯卿紅著耳根道:“不、不必了,我可以。”
等他清洗出來,沈寧在清掃庭院裡的落葉。
“謝公子,我待會兒要去城裡賣草藥,你可有要買的東西,我順便給你買來。”她直起身子問他。
“寧姑娘等一下。”他進屋,再出來時手上多了一張紙條:“我需要的都寫在上麵了。”
說完將一枚質地溫良的白玉羊脂玉佩遞給她:“我吃住都是姑娘出錢,實在過意不去,這枚玉佩能換點錢,姑娘拿去當了吧。”
於他而言再珍貴的東西也隻是一件物拾,緊要關頭就要發揮它的價值。
垂眸看著他遞來玉佩,她默了一瞬,隨即笑著接過:“等扣除房錢和藥錢,多餘的我會還給公子。”
“我不在家公子照顧好自己,還有,飯菜我已經備好熱在廚房了,公子餓了就自己端出來吃。兆陽縣來回要兩三個時辰,我大概要天晚才回來,公子不必等我。”
她頗有耐心的交代他
“我知道了,寧姑娘早去早回。”
她應了聲好就轉身進了屋。
到了兆陽縣,沈寧將草藥賣出去後就照著謝硯卿給的單子去采買。
從成衣店出來,一隊迎親隊伍敲敲打打從街頭路過,陣仗好不熱鬨。
“嘖嘖,這王老爺真是老當益壯,這都七十了還娶小妾呢。”
“聽說這次娶的是第十七房姨娘,才十六歲呢。”
“十六新娘七十郎,真是作孽啊。”
“誰讓王家有錢有勢呢,連縣老爺都得給幾分薄麵,那姑娘就是再不願意也不敢跟王家抗衡啊。”
……
聽著路人議論,沈寧望著遠去的隊伍,心念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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