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後夜就是他們再次進行鐵礦交易時間,我們的人已經拿到了交易地點和具體時間。可要提前帶人去埋伏?”玄影問。
謝硯卿一襲月牙白衣袍,姿態端矜坐在梨花交椅上,神情肅然冷清道:“先派人盯著,不要打草驚蛇。。”
“屬下明白了。”
玄影耳尖一動,便看到信鴿停在了窗沿,看到信鴿腿上白線還在,他取下信交給謝硯卿。
“是衛隨帶走的那隻信鴿。”
“出去吧。”他揮揮手,玄影頷首退下。
甫一展信,謝硯卿漆黑墨瞳一震,周身氣息驟然冷凝。
「夫人已葬身火海,大人節哀。」
葬身火海四個字刺眼奪目,刺的謝硯卿全身力氣似被抽走一般。
桌上筆墨紙硯嘩啦掉在地上,他沉聲朝外喊:“玄影!”
下一瞬玄影推門而入,見他神情不對,忙問:“怎麼了大人?”
“你確定信沒被人調換過?”
“屬下仔細看了,和信綁在一起的那縷細短白線仍在,絕對不可能被人換過信。”
“我不信!”謝硯卿攥緊信,細長指骨捏的直泛白:“馬上給衛隨回信,讓他留守原地,我現在趕去臨水村。”
玄影身形一怔攔住他:“大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夫人她?”
接受到他冰冷眼神,玄影立馬明了,依舊攔著他:“大人,翊王殿下還處於昏迷,你走了誰來主事?切不可衝動啊。”
謝硯卿理智瞬間回籠,骨節捏的哢哢作響。
深吸一口氣,他雙眼猩紅下令:“去安排,我要連夜提審名單上的人。”
他周身氣息過於凜冽,玄影咽了口唾沫拱手:“屬下這就去辦。”
退出書房,玄影搖搖頭。
大人親自提審,有些人要倒黴了。
謝硯卿能穩坐大理寺少卿之位靠的可不隻是敏銳細致的斷案能力,還有雷霆一樣折磨罪犯的手段。
多少罪犯麵對鐵如山證據都不承認罪行,最後經他親自審問,罪犯連屍體穿多長褻褲都交代了。
——
經過兩天兩夜連審,包括姚望仁在內,參與私販鐵礦一案的官員都受不住招了。
有時候,最大酷刑不是身體上的折磨,而是精神上的。
反觀謝硯卿,他是兩樣都折磨。
隻要他們敢眯一下眼睛,他就讓人拿燒紅的烙鐵往他們身上燙,拿沾了鹽的鞭子往他們身上抽。
反反複複,一刻不歇,他們睡不能睡,死又死不成,都快被折磨的精神失常了。
有一個開頭喊招,其餘的自然而然不再強撐。
等他們在證詞上簽字畫押,謝硯卿頭也不回出了公堂,帶著人就要前往城郊礦山。
玄影見他熬的雙眼布滿血絲,勸他:“大人,要不你還是去休息一下吧,礦山那邊有屬下等人盯著就行。”
步子頓住,謝硯卿雙眸冷沉一片,語氣不容人置喙:“我親自去。”
玄影默然。
他清楚以大人性子誰勸都沒用,隻好閉嘴。
同時心中也好奇那位未謀麵的夫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竟能讓大人如此瘋狂,連審兩天犯人,簡直就是在玩命。
大人如此著急結案,旁人不知內情,他這個貼身侍衛還能不知?
他簡直不敢信曾經光風霽月,性子清冷孤凜的大人有一天會為了一個女人玩命。
太魔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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