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隆帝忍無可忍,抬腳,又一次踹在了永寧侯的心口。
一聲悶哼,永寧侯眼前金星亂舞,胸口傳來劇烈的疼痛,嘴角溢出一縷鮮血,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一腳,是奔著踢死他來的嗎?
緩了良久,永寧侯才重新跪定。
他突然覺得,做個空有侯爵之名的富貴閒散人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陛下,席尚書求見。”
李福盛尖細的聲音落在永寧侯耳中猶如天籟。
關鍵時刻,還是他的結發妻子最靠譜。
貞隆帝睨了永寧侯一眼“你倒是有個心疼你的好嶽丈。”
永寧侯眉心跳了跳,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竟在陛下的聲音裡聽出了酸意。
難道,陛下的嶽丈不心疼陛下?
老承恩公入土許多年了,想心疼也鞭長莫及啊。
“宣。”
貞隆帝重新坐回那張鑲金嵌玉的雕花大椅。
席尚書一進殿,便看到了一臉慘樣兒的永寧侯。
心覺快意的同時,又高高懸了起來。
“老臣參見陛下。”席尚書不著痕跡的斂起目光,恭恭敬敬行禮。
貞隆帝凝視著兩鬢斑白、已步入知天命之年近耳順之齡的席尚書,抑製住了想要發泄的怒火。
曆經兩朝,高居尚書之位的老臣,可殺不可辱。
否則,難保其餘老臣不會生出唇亡齒寒之心。
“席尚書深夜入宮,是來替永寧侯說情的嗎?”
貞隆帝身體微微前傾,故作淡然從容的問道。
席尚書垂首“老臣不敢。”
“陛下容稟。”
貞隆帝“講。”
席尚書“老臣叩謝陛下寬仁。”
“不瞞陛下,老臣那不成器的女兒和外孫,一遇事就慌了神,哭著回尚書府求老臣。”
“哭訴之下,老臣方知事情的來龍去脈。”
“也深知那豎子所犯之錯何其嚴重,便是抄家流放也難以抵消其罪。”
“依理,老臣不敢求陛下寬恕,但老臣和拙荊著實不忍見小女受那豎子連累。”
“當年,小女身懷有孕,被那豎子的生母刺激,不幸小產,傷了身體根本。而後一連數年,求醫問藥,吃儘苦頭才有了餘時。”
“時至今歲,永寧侯慈父之心作祟,罔顧那豎子品行不堪劣跡斑斑,執意接回府。”
“小女多番勸阻無果,甚至期間回尚書府求老臣出麵勸誡,但終歸難抵永寧侯與那豎子的父子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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