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永昭抬手,一巴掌接著一巴掌,落在自己麵頰上。
“永昭!”太後猛的攥著永昭的手腕“你聽哀家說。”
“先聽哀家說!”
太後年邁而渾濁的眸子氤氳著水霧,哽咽著,顫聲道“不是墊腳石。”
“無論是對你,還是對不虞,哀家都真心疼愛,恨不得替你們承受所有的傷痛。”
“更沒有想過,犧牲你的人生,成全皇帝的權勢。”
太後輕輕的擦拭著永昭麵頰上的淚珠,接著說道“哀家隱隱有所懷疑時,已經木已成舟,回天乏術,太晚了。”
“皇權之下,皆螻蟻。”
“任何試圖撼動皇權的人,猶如蚍蜉撼樹,螳臂當車,粉身碎骨。”
“難得糊塗。”
“難得蒙昧。”
“糊塗,才能相對輕鬆的活下去。”
“否則,那時的你年輕氣盛,又跟駙馬鶼鰈情深,琴瑟和鳴,一旦有所感,必鬨的腥風血雨天翻地覆。”
“煮豆燃萁,相煎太急。”
“他是哀家的親子,也是大乾天子,牽一發而動全身。於公於私,在謝修和皇帝之間,哀家都必須擇後者。”
“若是一切尚未發生,哀家會竭儘全力去阻止。”
“哪怕是豁出命去,也絕不讓皇帝得逞。”
“但,太遲了。”
“太遲了!”
太後猶如杜鵑啼血淚悲聲。
“那種情況,哀家心力交瘁又無可奈何?”
“揭露真相,親手毀掉皇帝的帝王基業,動搖大乾的江山社稷嗎?”
“一代帝王暗箭中傷力挽狂瀾的天生將才和大功臣,是醜聞!”
“足以讓民心嘩然,天下沸騰。”
“哀家唯有佯裝不知,在暗中守護灼兒周全之際,日複一日,幽居慈寧宮中,屏絕外務,專心禮佛,虔誠祈禱。”
“幸好,灼兒安然無恙的長大了。”
麵對太後的解釋,永昭的情緒不見緩和,反而愈發悲戚絕望。
鮮衣怒馬少年時,才是灼兒的人生。
到頭來隻是活著長大,就成了最值得慶幸的事情。
可笑!
可笑至極!
樂安得到的,本該都是灼兒的。
不,灼兒該得到更多!
永昭抑製下洶湧的淚意“母後,事到如今,您還在自欺欺人粉飾太平!”
“我說了,灼兒在北疆遭遇了三次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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