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後,李元在那店中夥計和那灰發老翁的恭送之下,滿意地離了店鋪而去。
“何老,這位前輩是誰啊?照理說我在這二十年了,苦槐鎮有名有姓的築基期前輩,也基本都認得差不多了,這位前輩倒是麵生得很呐,您說他是不是新來的啊?是築基初期還是中期啊?他此番來買丹爐,莫非是一個煉丹師?”
那夥計笑著撓了撓頭,打眼看著身旁的灰發老翁。
老翁聞言,一臉不耐煩神色,對著那夥計沒好氣道:
“哎——你說你這小子,你管人家那麼多乾嘛,咱們隻是在這裡做工的,人家來買東西,咱們把人家侍奉好了便是。整日管這些有的沒的,倒不如管好自己的修煉,早日突破了築基,你自己便可與之結交了,到那時你想知道什麼當麵問便是,豈不方便得很!”
“不知道就說不知道嘛!怎麼整天都是這一套說教~”那小夥計聞聽老翁言語,撅嘴低聲吟了一句。
“你說什麼?”老者白眉束起,佯裝作勢舉起手中的木杖。
“唉唉唉有客人來了,您老人家還是歇一會兒吧~”
那小夥計忙拉住那老翁的胳膊,識趣道:“聽您的,我好好修煉,好好修煉總行了吧!”
隨後其便越過那老翁,笑容滿麵地去為新進店的客人引路去了。
老翁瞥了那夥計一眼,嘴角微微一翹:
“哼~這還差不多!哎對了,耳房裡那尊廢丹爐還在地上放著呢,還是先收取了歸入庫房再說。”
隨後那老翁便往耳房走去,隻是方一踏進耳房,卻見那地上一人高的丹爐已然不見了蹤影。
轉眼一瞧,竟有一青衫中年人端坐在長桌前,其手中所持之物,正是那尊廢丹爐。
“叔父,您怎麼來這裡了!”老翁看清那人麵孔,忙喚了一聲。
而那青衫中年人不是旁人,正是這淬玉齋的東家——何耀宗,也是這老翁何朗的同族族叔。
聞聽老翁之言,何耀宗並沒有回話,隻是緊緊盯著手中那尊黑色丹爐,目中竟隱隱閃過一絲火熱之色。
“何朗,這尊丹爐是何人之物?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
“啊?”
老翁被何耀宗突如其來的問詢噎了一下,雖然有些不解,但馬上反應了過來,忙回道:
“哦這是方才一位前輩的典當之物,他原想修複的,隻是此物破損太過嚴重,我便勸其將此物當做材料典當予本店了。”
見何耀宗沉默不語,老翁接著又咬了咬牙,道:
“侄兒換給那位前輩一百靈石,若是叔父覺得不妥,或是給得高了,可以在我的月俸裡扣的!”
“你口中說的是哪位前輩?你可知他住在鎮上何處?”何耀宗眉目一展道。
老翁見何耀宗麵色舒緩,不似是對自己所做的交易不滿,這才放下心來,忙回道:
“說來也怪,侄兒跟隨叔父這幾十年來,這鎮上的築基期前輩不說全都熟識,也基本能認個九成九不出錯了。隻是今日這位前輩麵生得很,倒不像是先前在本鎮長住之人。”
“那他是何長相,衣著如何?”
“是一位年輕男子,身著一襲灰袍,二十餘歲的模樣,相貌稱得上端正,卻也沒什麼特彆之處的。”老翁仔細回索道。
“灰衣,二十餘歲,難道……”何耀宗聽了那老翁的話語,腦中立時浮現出一個灰衣男子的身影出來,隨即不禁低聲自語起來。
隨後何耀宗站立起身,袖袍輕輕一抖,便將那丹爐收了去,而後便朝外走去。
那老翁何朗則忙靠牆站立,做出了一個恭送的手勢。
“這筆生意你做得很好,自己去賬房支取一百靈石,就說是我賞下的。”何耀宗方走到門口,一道傳音聲便在老翁耳邊響起了。
老翁聞聲心中暗喜,待緩過神來,何耀宗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耳房中。
而出了耳房的何耀宗,絲毫腳步都未曾停留,閃身便進入了商鋪後院,而後又接連穿過數道門房,走進一間煉器室內。
這間煉器室中心有一處寬約丈許的地火池,在地火池的四角,有四尊栩栩如生的石鳥雕像,看上去有些怪異。
此處地火池乃是在自然地火的基礎上搭建而成,紫紅色的火苗跳躍不斷,其活力與溫度,絲毫不是前廳那種後天形成的紅黃二色火焰可比的。
何耀宗走近那地火池,雙目微眯,而後其單手略一翻轉,那尊殘損的黑色丹爐便緩緩飄至那熊熊地火之上了。
隻見何耀宗在那地火池旁高台之上盤膝而坐,而後雙手迅速掐訣,一連數道法訣打在地火池四角的四尊石鳥之上。
那石鳥當即黃光大盛,而後竟化作四隻金色鳥影,圍著地火之上的黑色丹爐盤旋了一陣,便徑直落入了那紫紅色地火池中。
隨後,深約三丈的地火池中,隆隆聲大作,紫紅色火焰越衝越高,竟似乎要衝出地火池的束縛一般。
何耀宗見狀,右手一翻,一枚紅色的圓環便從其腕上滑下,落在其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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