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美人沒能跪太久,就被趕雞趕鴨一樣,轟回了自己偏僻冷清的小庭院。
“咱們王府如今有了位夫人,你這個美人就得靠邊站了!”
“不是奴婢們趨炎附勢,捧高踩低,實在是王爺有命呢,不許柳美人出現在夫人麵前。”
“得罪了,柳美人,來人,去取木板長釘來,封窗封門,就留個透氣送飯的口子就行了!”
“快,彆磨磨蹭蹭地耽誤時間!”
眼看著門窗都被木板死死封住了,柳美人瞬間就急了,連忙撲到婆子麵前,哭求:“不要封窗,不要封!我,我又沒做錯什麼,為何要突然封了我的院子?我可是皇上賜給王爺的女人啊,王爺不能這麼待我,不能!”
“我呸!進了咱們王府,管你從前是誰,也得夾著尾巴做人!”婆子狠狠啐了柳美人一口,冷笑道,“王爺如今寵愛夫人,自然眼裡沒你這個人!”
“要怪就怪你自己沒本事,爭不到王爺的寵愛。”
一把甩開了柳美人。
婆子踏出房門,指揮著小廝把房門封死了,若是讓柳美人逃出來了,就連天王老子下凡,也保不住他們的狗命!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不要關我,不要關我!”
“王爺,王爺!我可是皇上賜給王爺的女人,王爺不能這麼對我,王爺!”
沒有任何人搭理她,把房門都釘死後,一群人魚貫而出,任憑柳美人在此哭天搶地。
後花園內。
攝政王特意命人布置了一方花圃,中間還架了秋千,上麵特意纏滿了翠綠的枝蔓,還有開得正盛的嬌豔花卉。
攝政王曉得陸晚音喜歡花,還親手給她編了一個花環。
他是個男人,自幼習武,在軍營裡長大,雖然麵貌俊美,但也算半個粗人,握慣了冷兵器的大手,做起這種女兒家才做的精細活,顯得無比生疏又笨拙。
不知道折斷了多少花枝,又碰散了多少朵鮮花,才終於編出個花環的樣子來。
攝政王左看看,右看看,顛來倒去翻看了好幾遍,怎麼看都不甚滿意。
剛想丟掉,再做一個更好的,一隻沁涼的手,就伸了過來。
“這個不好。”攝政王輕輕握了握這隻手,有些生自己的氣,“為夫再做一個更好的給你。”
他的晚音生得很美,要是戴一個做工粗糙的花環,顯得極不相配呢。
“我很喜歡。”陸晚音柔柔地說,“謝謝夫君。”然後就主動把花環戴在了頭上,微風一吹,周圍的花海蕩漾,片片花瓣飛舞盤旋,如同下了一場花雨。
“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陳三願,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在,三願如同梁上燕,歲歲常相見。”
陸晚音的聲音很輕很柔,像是珍珠落入玉盤時,發出的清脆聲響。
嗓音空靈得像是百靈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