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聽到什麼爭吵了?”
“不曾。”
下人苦笑了聲,說:“小人一般是在耳房那邊候著,庭院裡的動靜,小人是聽不到的。”
“那他什麼時候走的,看來你也不知道了?院子裡進過其他人這事,你知不知道?”楊韻又問。
下人回想了一下,搖搖頭,說:“小人的確不知道周三郎君是什麼時候走的,不過巳時三刻時,這位何郎君來過,還進來過幾位學子,都有些醉意,各自尋了客房歇息。”
“那你送這位何郎君回去休息吧。”楊韻擺手道。
聽到這吩咐,下人如釋重負,忙攙扶著何功偉起身往外走。
賀言等到屋內隻剩他們二人,才慢悠悠地說道:“時間上看,周三郎君極有可能是殺害林玉容的凶手,但真有人殺了人之後,還能這麼輕鬆地談起被殺者嗎?”
“他的神色的確不像殺過人的。”楊韻提起筷子,正兒八經夾菜吃飯,邊吃邊說道:“不過,斷案要看證據,而不是相麵。”
林玉容是坐在軟墊上,後仰著被掐死的。
這意味著,殺她的人,應該與她相熟,才能呈現出如此姿勢。
周晟元既與她相熟,有親密往來,又是血石戒指的主人,更可能是林玉容死前唯一見過的人。
“就我們目前的證據來說,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周晟元,除非是有人刻意針對他做的局,有意栽臟,否則凶手是他無誤了。”楊韻總結。
“那……吳夫人那兒?”賀言問。
“照實說就是了,她們一直不同意公布林玉容的死,多半是要借著這事找周家要好處,我們要是從中作梗,那兩位勢必要恨上我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楊韻道。
看賀言要起身。
楊韻拉他坐回去,說:“先吃飯,乾活兒也得吃飽飯不是?這案子就沒有送去州府的意思,你我如今都算是這梅園的客人,既是客人,那就先享福。”
“還是大人通透。”賀言感慨。
又說:“難怪是阮姑娘去州府喊我,而不是正兒八經報案,原來從那會兒起,大人您就已經猜到了林家的意思?下官實在佩服。”
“是我與吳夫人有過幾麵之緣,約莫能猜到她的性子,從而推斷出她可能的舉措。”楊韻夾菜到碗裡,目光卻飄去了門外,“何功偉也留意一下,他那般隱忍,方才卻險些露了破綻,得查查他和林玉容有沒有交集。”
“大人是說他突然站起來念詩那會兒?”賀言瞪大眼睛。
“當時是周晟元提到了林玉容,何功偉才會失態。”楊韻吃了個丸子,偏頭道:“可惜我沒能接著那個話題往下聊,不然應該能刺激刺激何功偉,看看他會不會暴露更多。”
賀言一尋思,摸著下巴道:“大人,那何功偉和周晟元不會是在裝醉吧?”
“是不是裝醉,待會兒你偷偷過去盯一會兒就知道了。”楊韻扒著飯道。
“好。”賀言連連點頭。
他趕忙夾菜吃飯,三兩下風卷殘雲後,小跑著出去了,生怕誤了時間。
楊韻倒是慢條斯理地吃。
到午時二刻,才敲開了吳氏這邊的門。
“如何?”吳氏開門見山地問。
“現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周家三郎君。”楊韻據實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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