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川州知府是個肥缺,是魏延花了不少銀兩捐來的。頭年因著壓了他兩階官職的範大人,硬塞進來一個範錦居跟他分食,已然嫌多...這如今又派來個窮州尹,當真是嫌他這地界不夠亂啊。
“洛兄,知府大人已在瓊花樓設宴,欲為你們一家子接風洗塵,莫要耽擱了...”範錦居說著轉過臉,冷聲冷氣的對衙門口站著的一個衙役說‘備轎’。
不過須臾,兩頂華麗的轎子從知府衙門內抬了出來,魏延和範錦居一前一後上了兩頂轎子。
“走快些,彆叫那兩輛牛車跟丟了就行。”魏延隻覺眉角抽痛,他探著身子跟前端抬著轎子的王二貴交代了一句,而後從袖中拿出鼻煙壺,狠狠的吸了兩下,這才覺得舒坦了。
雲蕖當著兩個大官兒的麵,也不好粗聲粗氣的跟車夫講價。眼見她家男人沒跟人家說上兩句就坐回了牛車上,實為不解,卻是沒問一句,隨後也再度坐上了牛車。
“婆母,再喝點水吧,怕您中暑了...這兩個人,看起來都不太好相與...”雲蕖說著拿出水囊,將蓋子掀了起來。
“能讓新部下跟著女眷們在大日頭底下暴曬這麼久,這官威是真的大...”白老太說著到牛車板子上磕了磕煙鬥,而後就著兒媳婦的手喝了兩口水囊裡的水,“...看來是想給我兒下馬威呢。”
這大州裡的酒樓確實非同凡響,一桌子酒菜,就沒幾樣是洛清安一家人認識的。
隻是白老太被曬得頭暈眼花,全無胃口;雲蕖眼見著自家男人不受上司待見,沒心思吃飯;洛清安則是看著眼色,陪著小心…還要擔心過後車夫跟他多要錢,心中百味雜陳......這一家子人形同嚼蠟,根本品不出一點滋味。
酒過三巡,洛清安都沒跟知府大人說上幾句話,隻那範錦居熱絡的斟酒、布菜,間或問一句路途上的遭遇。
待月亮攀上了枝椏,倦鳥歸巢。樓內點上了各色燈盞,樓外也不再似甫一到來的時候那般喧囂,魏延終是起身請辭,而後便與範錦居一起離開了。
洛清安暗自握了握拳,而後喚來店小二,生怕被他瞧見自己已然被冷汗打濕了的後背衣衫,坐得筆直:“小二哥,這一桌酒菜...多,多少銀兩?”
“大人,方才範知州已然算過賬了。”店小二猜測這幾人或許是知府大人某處的窮親戚,是來打秋風的,所以沒給什麼好臉色。
“那就好,那就好...”洛清安說著長舒了一口氣,眼見店小二轉身就要走,急忙將他拉住,“...小二哥,可否取幾張油紙來?”
這麼多剩菜扔了可惜,足夠明天一天的飯食了;或可包兩樣精美的點心給車夫,價錢一事還有商量的餘地。
店小二會心一笑,隨後‘噔噔噔’跑下樓去,沒一會兒就拿了十幾張油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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