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魏忠賢乾政,把宦官專權推到了頂峰,內閣成了魏忠賢的走狗,閣權原有的權威,蕩然無存。
朱元璋看到這裡的時候一直都在冷笑,這個立皇帝他看一次就氣一次,就想活活剮了他。
待到末帝崇禎登基,更是讓朱元璋沒料到,他不長的執政期間竟然換了五十相,內閣就更沒有什麼權力了。
這如何能行?
朱元璋即使想要廢相,可找人充當丞相那也都是有才能的。
怎麼到了崇禎這裡,進入內閣的成員全都變成了廢物?
他一個勁的換什麼?
誰還肯專心做事?
朱元璋父子兩個很快就結束了觀看模式,又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瞧著王布犁坐在那裡擺弄發光的仙器。
“朕真是沒想到廢了丞相職位後,這幫孫子們會給朕整出這麼一個大活來。”
朱標聞言也是笑笑。
他發現王布犁有些奇怪的詞,其實特彆容易讓他們給模仿去,而且形容的也特彆準確。
“爹,雖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可是我看完之後,還是有些不甘心的。”
“不甘心?”
朱元璋瞥了一眼兒子,其實他才有更多的不甘心。
大明傳承下去了,可又沒有按照他想的那樣傳承下去,完全跑偏了。
像嚴嵩等那種權臣,老朱是容不下去的。
“不過除了張居正之外,其餘內閣首輔的權力並不是很大,而且他們相互爭鬥也厲害。”
朱元璋捏著胡須感慨道:“這種做法固然威脅不到皇權,但對於國家也並不是極為有利的。”
張居正那個過於特殊,但嚴嵩等人都非相權,而是協助皇帝主持工作的,隻不過是被嘉靖放權的。
朱標心想那能有利嗎?
上行下效的,嚴嵩那麼貪財,下麵官員送來賄賂的前是從哪裡來的?
總不能是從自家地窖裡掏出來的吧?
定然是搜刮大明的民脂民膏啊!
自己留下一大部分,送給嚴嵩少部分,長久下去大明百姓還能有個好?
大明就是被這幫貪官汙吏給搞壞了。
可讓朱標不理解的是,嘉靖那孫子明明做事就是一個極為精明之人。
嚴嵩這個貪官成為內閣首輔十五年的時間了,他就這麼的放任不管,著實是讓朱標想不通為什麼!
“咱覺得這孫子後期修仙問道的,心裡都不在朝政上麵,才交給嚴嵩處理,隻要他威脅不到皇權就算嘉靖的成功。”
對於自家老爹的話,朱標也不知道怎麼反駁,誰也不知道真相,隻能如此推測。
“我倒是覺得張居正之後,這幫內閣成員的權力已經下降許多,再也不向以前一樣力壓六部了。”
朱元璋輕微頷首,內閣的起因他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就是後代子孫當了皇帝後沒有一個像他這般習慣於壓榨自己,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治理國家上。
大多數人都是想要享樂偷懶,把活都派給彆人。
故而內閣成員的權力才會越來越大。
你娘的!
在這方麵朱元璋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訓斥這些子孫們。
就算皇明祖訓裡寫上這些叮囑,難道他們就一定會遵循嗎?
彆想了,朱元璋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思維裡有錯誤的。
著實是因為大明曆代皇帝們給他上了及其精彩的一課!
“爹,丞相製度被廢,雖說有利於皇權穩固,可也得考慮曆代皇帝並不是像爹這般勤政的因素,還需整出合適的代替品!”
朱標斟酌的提了一嘴,既然丞相製度是一定要消失的,到目前為止他們父子都沒有什麼思路。
“你說王布犁會不會知道解決之法?”
朱標抬頭瞥了一眼在仙器那操作的王布犁。
他連連點頭:“是有這個可能的。”
“好,你尋機去試探他一遭,不要過早暴露目的。
這小子要是被你纏的煩躁了,便會給你說出法子讓你走的,那就賺到了。”
朱標輕微頷首,王布犁那鬼頭鬼腦的,給你說出來的辦法聽著不靠譜,但是有實操性能解決伱遇到的問題。
“爹,還有一件事,就是那些官員侵吞土地的事情,現在我才發現王布犁那個累進製收稅的法子有多高明。”
江西這個地方科舉考試過於厲害,每個人都置辦田地。
嚴嵩死後,他侵吞的數郡良田就歸普通百姓了嗎?
顯然不可能啊!
大貪官沒了,彆的貪官隻會從嚴嵩身上繼續分一杯羹化為自己的產業。
“嗯。”
朱元璋也覺得王布犁的法子是個好法子。
大明中後期的貪官太多了,殺都殺不完。
“標兒,你說王布犁不近女色了,也不去耍了,總是用那個仙器做什麼呢?”
“爹,我哪知道,難不成我過去問他啊?”
父子倆再次沉默。
這種事看不懂,不如王布犁搞前兩種事讓人看的直白,還不用費心思去猜測。
胡惟庸叫醒還在打盹的王布犁。
這小子不愧是懂得享受的。
吃完飯也不耽誤自己個休息。
聽聞他在縣衙經常午睡。
這小子是第一個在皇宮睡個覺沒什麼負擔的。
如此心態連胡惟庸自己都沒有,真是叫他又酸又羨慕。
“駙馬,咱們去接待高麗那群使者吧?”
“不去,他們什麼身份也配我親自接待,等他們換完貨物以後參觀我再來露個麵。”
“行。”
胡惟庸也沒想著親自去接待,他隻是詢問下王布犁。
萬一這小子想要表現呢?
事實證明,王布犁可太喜歡偷懶了。
反正連下套這種事,他也不去親自誰盯著,這可是天子親自交代過的。
胡惟庸吩咐人去辦這事,他則是坐在一旁,想要趁機同王布犁聊一下。
“布犁啊,你說的那個賦稅的事情,我思考了一會。”
胡惟庸斟酌的道:“風險太大,也不容易監控,江南那些人地多,可家裡人口也多啊。
可以把多出來的田地分配在他們的名下,朝廷也就收不到強加的賦稅了。”
王布犁坐起來精神了一會,緩緩開口道:
“胡相,你讓他們分家啊!”
“分家?”
宗族勢力在地方上很強,基本算是彌補了皇權不下縣的權力空缺。
尤其是大明律還特彆強調不許百姓隨便分家的。
“這如何能行?”
“簡直是胡鬨!”
“駙馬莫不是睡糊塗了?”
王布犁倒是沒覺得這個法子有啥不好的。
“一大家子強行生活在一起雞毛蒜皮的矛盾太多了,也不利於地方統治,他們會聯合起來對付官府。
尤其是分家就能弱化地方宗族勢力,使得他們幾代過去就沒有太多聯係了,如何不好?”
“不對。”胡惟庸連連搖頭,事情不是王布犁說的這種。
像他胡惟庸出息了,家鄉同族皆是依附於他,用這些人辦事,也有著天然的信任基礎。
大家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天子要是誅他九族,這群人都跑不掉的。
胡惟庸覺得王布犁過於沒有私心,完全站在皇家立場上想事情。
這小子目前還沒有自己的宗族勢力,所以很多事情都想的過於簡單。
就你公主府想要靠著女仆控製永安村的百姓,可她們真的能行嗎?
就算是你這代能行,你子孫後代也能行嗎?
下一任皇帝還能如此重視你嗎?
家族就一定能在皇權的依附下長長久久?
早知道你王布犁連個世襲罔替的爵位都沒有啊!
還是過於年輕,不懂得為家族的將來考慮。
想到這裡,胡惟庸又低聲道:
“駙馬唉,大家族為什麼不分家?
還不是為了勁往一處使,大家一起過上好日子。
那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你當是白說的?”
王布犁同樣低聲道:
“胡相唉,陛下現在殺人就喜歡誅九族,分家也算是一種規避風險的辦法啊!”
胡惟庸雙眼當即瞪的溜圓:“謬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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