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自己如何對彆人,對彆人善,對彆人惡,最後,彆人看見的,都是極其惡劣,暴戾,心狠手辣的自己。
可是,在這場逃亡裡,薑玉瑤私逃之後毫發未損,明淵至今無風無雨,而受傷流血,險些斷臂的,隻有他一人,不是嗎?
此時此刻的世子,因為病痛,而變得虛弱,人的心緒就敏感脆弱的起來。
他在夢裡嘲笑自己,嘲笑那個本就不該來到這世間的自己。
秋容牽著世子的手:“世子爺何必在那種人身上費心思呢?三姑娘有的,奴婢也有,三姑娘對您沒有的,奴婢更有。”
秋容試探的伸出指尖,將自己指腹輕輕放在了世子的眉心中間。
手指緩緩從眉心上慢慢滑了下來,滑到世子挺拔性感的鼻梁上,再到人中,嘴唇,最後至喉結。
秋容低眉羞臊了一下,暗自歡喜,皮相多麼好的世子啊,有權有勢,心有大誌。
這樣的男子,世間不少女子都愛吧?
可這隻是秋容的想法,她隻是沒落在鶴硯清手裡。
鶴硯清察覺不對,將自己的手掌從一隻略顯粗糙的手掌裡收了回來,雙眸依舊緊閉。
秋容漸漸冷了臉色,暗自恨著,那個薑玉瑤有什麼好的,偏生為了她發瘋成魔去?
秋容心有不甘,該做奴婢的,應該是薑玉瑤,該做主子的,得是她。
半夜裡,世子醒來過一次,迷迷蒙蒙的說了一句:“讓薑玉瑤過來。”
秋容裝作沒聽見。
朔風也被秋容支開站在了外邊守著,是以當鶴硯清再次說讓薑玉瑤過來時,秋容也裝耳聾,沒聽見。
突然的,鶴硯清從床上撐著坐了起來,手掌啪的一聲打在秋容臉上:
“我讓你去叫人,你聾了嗎!”
秋容嚇得連忙將身子匍匐了下去,隨即又見世子倒了下去,她眼睛轉了轉,委屈的道:
“世子爺,奴婢去叫過三姑娘,三姑娘要死要活的不過來。
三姑娘說,寧願死也不要見到您,她恨毒了您。”
她刻意的又故意的,在激化鶴硯清與薑玉瑤的矛盾,最好是讓世子將那和尚給殺了泄憤。
這樣一來,薑玉瑤跟世子就徹底是仇人了。
鶴硯清虛弱的躺在床上,閉著雙眸,眉心緊皺成一個川字紋,噓聲道:“她真是這樣說的?”
秋容道:“如假包換。”
鶴硯清眸底戾氣橫生:“真是個腦子蠢的,明淵的命都攥在本世子手裡了,她居然還敢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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