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玉瑤斬釘截鐵的道:“是。”
她在心底,的確也是如此想的。
三次了,次次失敗,說明自己真的不是鶴硯清的對手。
如今師父的生死都攥在鶴硯清手裡,她當然心甘情願的為師父去換一線生機了。
鶴硯清是頭一次從薑玉瑤的神情中見到如此大的波瀾。
說的每一個字,都猶如字字泣血一般的深刻與悲痛,似乎自己真的不打算放過明淵的話,她便就真的就會去死一樣。
可是,他就這麼平靜的放過薑玉瑤了嗎?
她一沒流血二沒受刑,頂多是被關了兩天地牢,難道鬨了這麼大一場,就真的這麼放過她了嗎?
這哪裡是他鶴硯清的脾氣,隻覺自己已經變得懦弱心慈了,不是原來的那個自己了。
世子鋒利高凸的眉骨之上染著一層萬年化不開的森冷寒霜,他語聲幽涼的道:
“你策劃與孟讓塵成婚,是你出逃的第一次;
連理山莊策馬失蹤,是你出逃的第二次;
春日祭祀大會,已是你策劃的第三次了。
薑玉瑤,如今你師父的命就攥在我手裡。
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對我說一句謊話,再心生半分出逃之意,我敢保證,我定會新仇舊恨一起算,必然送你師父上斷頭台。”
鶴硯清清雋的容顏,此刻透著一股狠辣,極為嚴肅的樣子。
薑玉瑤瞳孔猛縮了縮,連忙低頭,不敢看鶴硯清的眼睛。
原來,連理山莊那次,他一早就知道,可他還能裝這麼久。
不愧是鶴硯清,不愧是年紀輕輕就能統領南越一藩封地之人。
她心生膽寒,手指攥緊了自己的裙擺邊,沉聲道:
“我不會離開王府,永遠都不會再有這心思,真的。”
這幾日,薑玉瑤都在浮光台鶴硯清的臥房裡照顧他,除了人有些沉默以外,其餘的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按時給他換藥上藥,按時喂他吃藥,照顧得極其仔細認真。
她沒有多少情緒,反倒是很關注鶴硯清的情緒,生怕他一個不順心,就將認罪書提交給皇帝了。
幾日後,鶴硯清的傷口已經不再滲血,身子也徹底退燒,處於一個慢慢恢複的狀態。
然而,世子蒼白清雋的容顏之下,嘴仍然帶毒:“你人在我房中,心隻怕是飛去那和尚那裡了吧?”
薑玉瑤低聲道:“世子這幾日為何總是這樣語氣怪怪的,我也不至於一閒下來就一直想師父。”
她已經給鶴硯清解釋很多遍了,師父是她很親近的人,不是情郎,不是心上人,是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