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卿躺在床上,無悲無喜的看著他:“小師弟,玉瑤在東宮是不是,我想見見她。”
此刻沈念卿是清醒的,不得不說鶴蒼瀾找來的神醫是有幾分道行的。
沈念卿恢複了清醒,也不再瘋鬨,因為她一動就沒力氣。
可正因為她的腦子的清醒的,內心才更為痛苦,又無法有力氣表達出來,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煎熬之感。
日日不是躺著就是坐著,夜裡還要被鶴蒼瀾抱著摟著,飽受折磨,卻又反抗不了。
明淵皺著眉頭:“師姐,您又瘦了,不比在欽州時的圓潤健康。”
沈念卿從床上撐著身子坐了起來,認真的道:“你彆轉移話題,我要見玉瑤,你想想辦法。”
明淵搖首:“我沒有這個權力,你找鶴蒼瀾同意後,還要找鶴硯清同意。需要經過兩道關卡,我才能將玉瑤送到你的麵前。”
沈念卿一聽,眼淚就出來了:“這對父子,都不是人!”
一日後,聖文帝派人來了東宮,鶴硯清也點了頭,親自送了薑玉瑤前往鳳鸞宮。
沈念卿一見到薑玉瑤那隆起的腰腹時,整個人渾身都在發抖。
她走過去本想舉起手臂打鶴硯清的耳光,身子卻搖搖欲墜的沒力氣。
“鶴硯清,你……你們父子,我要殺了你們!”
沈念卿的精神再次緊繃起來,恢複神智後的她,對薑玉瑤受的苦痛也變得更能感同身受起來了。
薑玉瑤連忙走過去扶住自己的母親:
“不是那樣的,母親!我跟殿下……一直以來都是我自願跟他在一起的,他與皇上不同。”
這時候,薑玉瑤也隻能這麼說了。
鶴硯清看了明淵一眼,示意他看好薑玉瑤,隨後便離去了,他清楚清醒時的沈念卿是憎恨他的。
薑玉瑤笑意甜美,很是幸福的樣子拉著沈念卿在膳廳圓桌邊坐下:
“母親,我如今過得很幸福的,您不用擔心我。”
沈念卿從前好歹也是為官之人,那腦子也不是個容易糊弄的,她語氣有些低沉:
“玉瑤,你不用粉飾太平,我心底什麼都明白。
你若是幸福自在,那從東宮到鳳鸞宮你怎要走這麼些日子?”
薑玉瑤手裡的筷子頓在半空中,後而收了回來:
“咱們不說這些不開心的,現在是想著如何儘快讓薑家的事情有個結果。
我們活著的人,總是得為地下的人給一個交代的。”
沈念卿道:“我問過鶴蒼瀾,大皇子已經叫停為薑家翻案了。”
薑玉瑤猛的看向自己母親,有些驚訝的問:“你說什麼?”
沈念卿隻是慘淡的一笑,伸手摸著她的肚皮:“玉瑤,你怎能懷上鶴家的血脈呢?”她
滿臉苦痛,可已經沒有後路了,這件事也不是薑玉瑤能夠選擇的。
薑玉瑤又問:“母親,您是不是已經知道什麼了?”
沈念卿隻是搖頭,叮囑她道:
“你彆去問鶴硯清為什麼叫停,先把孩子生下,彆去鬨,出了事吃苦的是你自己。
玉瑤,你必須好好活著,母親已經不再執念為薑家當年的事情做什麼了。
母親隻願你活著,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