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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落山前的幾個小時,約翰·考斯特注視著篝火裡的葉子從淺綠變為焦褐最後化成飛舞的灰燼,同時精力充沛地聆聽安魯伯的那些“爛事”。當年輕印第安人自己也覺得厭煩的時候,便開始一一列舉部落的習性,當然也少不了蓋在火堆上的葉片。約翰得知那是野薄荷的葉子,提神作用不亞於可卡因口香糖——一種廉價而有效的精神補劑,約翰以前更傾向於咀嚼白肋煙一類的煙葉,然而後來拋棄了這個習慣。
不過,倦意最終還是會打敗任何外在的作用,不久約翰也承認了這點。當最後一絲晚霞被漆黑的夜取代時,他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不自禁地走回關押他的帳篷躺在破舊的草墊上,仿佛那裡才是他的歸宿……安魯伯說過印第安人會在黎明前歸來,至少現在還能享受風平浪靜的時光,他能睡到黎明,亦能熬到那個時間。
還是先睡個好覺吧……在夢中,約翰重新走過了一遍這幾年的複仇之路,從聖丹尼斯擔起幫派的重任開始,到舒佩爾的牧場莊園,然後輾轉幾個獨具特色的西部小鎮來到雪山,下雪山之後結識印第安人,最後被十餘個印第安人捆住手腳的時候,約翰仿佛吃了當頭一棒突然驚醒,夢境與現實的齧合帶給他心靈不小的衝擊,讓他再也無心睡眠。
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帳篷外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異響——是風吹拂樹葉的聲音嗎?不,他聽得十分清楚,這是人俯身走過草叢或是動物的蹄子撥動灌木的動靜。
“約翰。”
一個清晰而細微的聲音混在風裡,與此同時,一個黑影掀開了帳篷的門簾,軟綿綿的月光趁機漏了進來,映照出來者的輪廓。
“曼斯達夫人,看來我改變不了你。”
“不,我嘗試過遵循你的話,但我不能坐視不管,如果身份互換你也會救我,不是嗎?”
約翰點了點頭,毫無疑問他會做同樣的事,他與史崔奇最大的共同點就是對幫派的責任感,對每一名成員的生命負責。
隨後他請求史崔奇割開了手上的繩結,他感到一股久違的舒適,像呼吸到了比斯開灣的海風。等到一切恢複正常,他朝女士點點頭準備逃離這裡,正好撞見帳篷外騎馬經過的安魯伯·維爾迦。
“噢。”安魯伯看到多了一個客人差點沒拿穩手上的火把,“你有同伴了,不再需要我了。”
“彆以為你能一直阻擋我的前進,你這是要去哪?”
“雖然我常說我是一名白人,但我確有一半印第安的血統,所以我有責任關注族人的安危,我要前往新奧斯汀州的布商堡。”
聽到這話約翰哼哧了一聲:“幾個小時前你還勸我彆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