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隗鎮管理得嚴絲合縫的,可這樣的成績還是值得慶賀的,這一切對於曹胖子而言都不算個事,田縣吃不了,就到正縣去,他馮鄭宋總不會把眼線放到正縣去吧,一行人分頭行動著,壓抑不住內心的興奮,最起碼,這幾個孩子明年保送上重點高中是沒有問題的了,隗鎮中學先勝了一籌。
其實,從隗鎮街到正縣並不太遠,走路也就是半個小時,就到了正縣糊塗鎮的地界,跨過剛剛打好的大學南路路基,就到了一個看上去並不起眼的村莊,就在村頭,開著一家農家院,招牌上寫著歪歪扭扭的麻辣兔字樣。大夥向後看了看,進去了。
田之魚站在門口,夜色已經爬上了樹梢,天色暗淡了下來,田之魚想了很長時間,還是掏出了電話,撥通了賈文娟的號碼,電話鈴聲響了好長一陣子,賈文娟接通了,似乎有些不滿,冷冷地說:“田校長,有事請講,我這兒忙著呢。”
田之魚愣了一下,還是把縣裡數、理、化競賽的情況給賈文娟說了說,並說,看她有沒有空,班子成員簡單地慶祝一下,沒想到賈文娟依舊冷淡地說道:“田校長,恭祝了,那是吳小敏的功勞,在我這兒顯擺什麼?”田之魚笑著說:“怎麼能這樣說呢,大夥都有功嗎?對了,賈老師咋樣了,文傑回來了,我們還沒見麵呢?”沒想到賈文娟早已不耐煩地掛上了電話。
田之魚愣了半天,連李文玉站在他身後都沒有感覺到,李文玉歎了口氣,說道:“這妮子,毀了,她根本不在乎外邊的風言風語,嘿,文傑氣得要扇她,聽說在醫院裡兄妹倆還大吵了一場,文傑把賈老師帶到南京去了,這妮子,是不是中了什麼邪?”田之魚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李文玉也歎了口氣,不再說什麼,二人往那家小店樓上走去。
還彆說,這家的兔肉做得還真不錯,麻辣鮮香遮著了兔肉的草腥味,肉絲瓷實彈牙,咬上一口,鮮味十足,田之魚似乎好久沒有這樣吃過肉了,中午又在嚴慶的“惡心操作”中喝了點沒情沒趣的酒,早就有點餓了,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張福倉憨厚地笑著說:“田校長,也不講兩句。”田之魚這才想起這頓飯的主題來,連忙端起杯子,向吳小敏祝賀一番,吳小敏自然又感謝了各位領導一番,曹胖子打著俏皮說道:“吳老師,在這樣教下去,我們隗鎮中學就成全縣的重點中學了,到時候,你就是田縣第一吳了,來,喝酒。”吳小敏今天似乎很高興,說道:“誰怕誰啊,來,曹胖子,今天陪你喝個夠。
電話又響了,是秦麗麗打來的,田之魚連忙走到了公路邊,那邊秦麗麗已經哭開了:“好人,你還好吧,昨天把人家嚇壞了,今天又抓走了隗總,我想著他們連你也抓了呢,要是那樣,我和孩子該咋辦啊,好人,我不煩你了,我會對你好的,我會聽話的,我和孩子等你,你晚上不要來了,他們好像賊一樣盯住這個、盯著那個的,我看到他們盯那個王主任,還有那個小黑妮了,好人,我怕,我怕他們,孩子也怕,他都會踏蹬人了。”
田之魚心一寒,看來不能讓秦麗麗呆在隗鎮了,過兩天得把她搬到縣城裡去,還得想法勸她把胎兒給打掉,她已經有點明顯地出身了,再晚了,她受罪不說,一切都不好辦了。田之魚想著,還是勸著秦麗麗說:“我知道了,他們還在追查著呢,要不,這兩天,你到城裡找個地方吧,我們搬過去,這兒太危險了,一個個跟賊一樣,記住了,不要亂跑亂動。”那邊,秦麗麗如同一個孩子一樣,聽話地答應著。
好不容易安慰著了秦麗麗,田之魚回頭向二樓走去,就在他們的隔壁,幾個壯漢在吃著飯、喝著酒,一個人手裡還拿著一張地圖一樣的東西,來回地指點著,田之魚一驚,原來是審問過自己的那位警察,好在他們並沒有注意自己,田之魚躡手躡腳地走回屋去,小聲說:“彆喝了,快點吃,撤。”大夥看著田之魚魂不守舍的樣子,連忙放下了酒杯,胡亂地吃了起來。
給莫紅秀通話好長時間,說完今天隗建設的一些情況,已經是深夜了,莫紅秀似乎還不放心,讓他插好門,或者直接住到高校長那屋去,讓他們抓人也找不到,也好及時通電話,看來她已經嚇得有些慌亂了,田之魚笑了笑說:“你也插好門,誰叫都不開。”莫紅秀乖乖地答應著,掛斷了電話。
田之魚終於躺在了那張小床上,聽著隔壁傳來的有點興奮的聲音,這個老張,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了,竟然能讓吳老師略略地滿意了一回,或許是……田之魚笑著,睡著了。
天快亮的時候,電話不停地振動了起來,他急切地抓起了電話,是隗陽的,已經打了好幾通了,急忙摁下了收聽鍵,隗陽急切地說道:“之魚叔,俺爸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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