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遇著路口擁堵，他踩著油門衝上人行道。
又在即將碰到路沿時靈巧轉舵，重新紮回車流縫隙。
甚至在兩車並行的狹窄通道裡，他借著對向車道的短暫空當，一腳油門穿了過去，嚇得對麵司機猛按喇叭。
一路紅燈，一路狂超。
蘭博基尼的車身忽左忽右，像條黑色的閃電，在鋼鐵洪流裡劈開一條生路。
油門自始至終沒鬆過，引擎的咆哮成了唯一的主旋律。
被彆到的司機們探出頭罵罵咧咧，堵車的長龍裡此起彼伏地響起喇叭聲，有人搖下車窗對著他們的背影豎中指。
但這些聲音都被遠遠甩在身後，隻餘下莉莉越來越響的笑聲，和她攥緊扶手時泛白的指節。
葉凡側臉線條緊繃，嘴角卻帶著笑。
他瞥了眼副駕，莉莉正睜大眼睛看著前方，臉上是興奮到極致的潮紅。“刺激嗎？”
“太刺激了！”莉莉的聲音帶著顫，卻難掩興奮，“再快點！”
葉凡挑眉，又是一腳油門。
蘭博基尼的咆哮更凶了。
街角的警車旁，兩個警察正靠在車門上，手裡各捏著個糖霜甜甜圈。
“聽說沒？老瓊斯昨天抓小偷，居然被老太太的狗追了三條街。”
胖警察舔了舔指尖的糖霜，笑得直抖。
瘦警察剛把甜甜圈舉到嘴邊，聞言嗤笑一聲。
“他那啤酒肚早該減減了。對了，下班去不去街角的酒吧？新來的調酒師手藝不錯。”
“當然——”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一陣震耳欲聾的引擎咆哮猛地砸過來，地麵都跟著發顫。
胖警察手裡的甜甜圈“啪”地掉在地上，糖霜濺了他一褲腿。
“法克！”瘦警察的甜甜圈也脫手了，他猛地直起身，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一道黑色殘影正撕開車流，排氣管噴出的火焰在暮色裡閃著紅亮的光。
“這時候敢飆車？活膩了！”胖警察狠狠踹了腳警車輪胎，迅速拉開車門坐進去。
瘦警察已經抓起對講機，對著裡麵吼道：“指揮中心！三號街發現飆車黨，蘭博基尼毒藥，黑色！正在往城東逃竄，請求支援！”
警笛聲瞬間刺破空氣，紅藍燈光瘋狂閃爍。
警車猛地竄出去，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跟蘭博基尼的咆哮混在一起，像一場失控的追逐戰。
“追上了看我不吊銷他執照！”胖警察死死攥著方向盤，咬牙切齒。
“連甜甜圈都敢打擾，這混蛋！”
瘦警察盯著越來越遠的蘭博基尼，罵罵咧咧地補了句。
“最好祈禱彆讓我們抓到，今晚的酒吧全勤獎，他賠定了！”
後視鏡裡，紅藍警燈連成一片流動的光帶，警笛聲像無數根針，紮破傍晚的空氣。
葉凡掃了眼反光鏡，突然轉頭對莉莉笑：“讓我們甩掉他們？”
莉莉眼裡的興奮正燒得旺，聽見這話，猛地側過身，在他臉頰上狠狠親了一口。
“早就等你這句話！”
葉凡目光落在她散著的金發上：“來點更刺激的。把頭發紮起來。”
莉莉愣了半秒，隨即笑出聲，手忙腳亂地扯用皮筋把頭發紮起來。
她的頭發太長，等會長會影響接下來的事。
“唰”地一下，金色馬尾在腦後繃緊，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線條利落的下頜。
“好了。”她低頭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