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沒再說話，右腳再次踩死油門。
蘭博基尼毒藥的引擎發出一聲近乎撕裂的咆哮，轉速表指針瞬間飆到紅線。
車身像被無形的手拎起來，在車流裡玩起了漂移。
擦著公交車的側方甩尾，輪胎在地麵犁出兩道黑煙。
衝進單行道時逆行超車，嚇得對向司機猛打方向盤撞上路沿。
甚至在地下車庫入口處玩了個原地360度轉圈，甩掉三輛緊追的警車，再一頭紮進黑暗裡。
警笛聲越來越密。
後視鏡裡的警車從兩輛變成五輛，又竄出七八輛。
對講機裡的呼叫聲此起彼伏，整個城東的警力幾乎都被調動起來。
但高樓像巨人的手掌，把天空捂得嚴嚴實實。
直升機的轟鳴在遠處盤旋了兩圈，終究沒能衝破樓群的阻隔，隻能在高空徒勞地照亮幾棟大廈的玻璃幕牆。
前方路口，三輛警車斜著排成一排，車屁股對著來向，輪胎後麵鋪著長長的破胎釘。
十幾個警察蹲在車後，手裡的槍套敞開著，耳朵緊貼對講機，聽著裡麵越來越近的引擎聲，呼吸都跟著繃緊。
“來了！”有人低喊一聲。
年輕警察攥緊了手裡的警棍，忍不住問旁邊的老警察：“這到底是哪個富二代？瘋成這樣？”
老警察啐了口唾沫，眼裡滿是不屑：“還能是誰？一群錢燒得慌的變態。真當馬路是他家賽道？”
他頓了頓，聲音沉下來：“抓？抓了又能怎樣？最多關一晚，第二天保釋金一交，照樣開著豪車出來晃。我們在這守著，不過是做個樣子，逼他自己停下來，交點罰款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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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於吧？”年輕警察皺眉。“飆車這麼危險，總得重罰。”
老警察冷笑一聲，指了指遠處那棟最高的威廉大廈：“你知道開蘭博基尼毒藥的主兒，背後站著什麼人？真要把他惹急了，彆說罰款，我們整個警局都可能被他律師告到破產。”
年輕警察還想說什麼，對講機裡突然炸開一聲嘶吼：“注意！目標速度極快，正衝你們過來——！”
引擎的咆哮已經近在咫尺，像頭失控的野獸，正撞向這道臨時築起的防線。
“他不敢真撞過來！”胖警察蹲在警車後，扯著嗓子喊。
“不過是嚇唬人，等下肯定要踩刹車！”
旁邊的瘦警察點頭，眼睛死死盯著越來越近的黑色影子。
“就是，有錢人的命金貴著呢，為了罰款玩命？傻了才會！”
年輕警察咽了口唾沫，手心全是汗。
“可……他沒減速啊！”
蘭博基尼的引擎咆哮得像要吃人，車頭的棱角在暮色裡閃著冷光，距離路障隻剩不到五十米，速度卻絲毫未減。
“瘋了吧這是！”老警察猛地站起來，聲音都變了調。
“不過是交筆罰款的事，用得著賭命？”
“法克！他真敢衝——！”胖警察的話卡在喉嚨裡。
看著蘭博基尼的前燈像兩團火球，已經能看清駕駛座上那個模糊的身影。
對方甚至沒往這邊看，雙手穩穩握著方向盤。
“快讓開！”有人尖叫一聲。
原本蹲在車後的警察們瞬間潰散，紛紛往旁邊的人行道跳。
警棍、對講機掉了一地，剛才還篤定的臉色，此刻全被驚恐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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