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走的季師傅,心中給自己找了個借口:陳老爺安危係於我身,我並無十足把握擊殺抬起狗頭鍘的傅景瑜,便不值得去冒險。
……
許源衝入血腥雲霧一刻鐘後,王嬸也趕到了。
嚴老豁出老命把她拖住了:“老夫人萬萬不可進去!”
“這紅霧中,蘊含著濃鬱的邪祟力量,老夫人的身體……怕是也有些不妥吧。你進去了,立時畸變化為邪祟,不是去幫許源,而是去殺他啊!”
王嬸這才陰沉著臉,在血腥雲霧外停了下來。
但焦躁不安,不停地走來走去,調整著自己的各部分,總覺得擺放位置不對。
嚴老的算盤一直在響,也不知道究竟在計算什麼,然後他將剩餘的算籌全都取了出來。
這一套算籌一共二百七十一根。
但嚴老在戰鬥中能同時控製的極限就是八根。
嚴老開始在廢墟外圍,插秧一樣將剩餘的算籌全都插了下去。
王嬸瞥了一眼,道:“倒是小瞧了你。”
血腥雲霧驟然縮小的時候,嚴老和王嬸大喜:“許源!”
可不多時,便聽到轟隆隆的馬蹄聲,地麵震顫,十丈邪祟狂奔而來。
可是這邪祟似乎遇到了“鬼打牆”,舊廟廢墟明明就在這裡,它卻撥著鐵馬,在周圍繞了好幾圈就是沒找到!
但是轉到了第五圈的時候,十丈邪祟便看破了一切,縱馬一踏,將滿地算籌踩碎,直衝了進來。
嚴老一咬牙:“老朽拚了這條老命去……”
王嬸沉著臉,暗道一聲:怕是撐不到明年七月半了,小墨啊,嬸子要食言了。
十丈邪祟逼至了近處——王嬸知道嚴老在這邪祟麵前是不中用的,抬手將自己的心臟掏了出來……
轟!
十丈邪祟忽然在兩人麵前炸碎成了漫天水花,潑了兩人一頭一臉。
嚴老猛地回頭,身後舊廟廢墟上,血腥雲霧已經徹底散去!
……
許源口中噴著“腹中火”,泥塑已經變成了一團“漿泥”,即便是不斷躲閃,也一點點的被煉化。
若是有肉毯遮蔽,許源便如高先生所說那樣,把腹中火耗光了,也燒不到泥塑半點。
但是隻要將泥塑抓出來,以“腹中火”對於邪祟的克製,泥塑便不可抵擋了。
這泥塑便是這舊廟中,當年“扶董天王”神像的一部分。
從詭異的角度來說,泥塑的層次並不高。
強大的是滿心不甘被褫奪了神職,打落為邪祟的“扶董天王”。
泥塑隻是一個“引子”。
但是肉毯又化作了一條血肉巨蟒,不停地撕咬自己。
許源發現自己的諸般手段,對付這巨蟒都有些無力,變惱怒起來。
所以許源一張口,將那一團漿泥吞了下去。
餌食!
《五鼎烹》!
腹中火噴出來,哪裡比得上直接在腹中運轉修煉法來得快?
漿泥絕沒料到,許源敢來這一手。
毫無防備的被一口吞了下去,便再難逃出生天了。
血肉巨蟒當場崩碎,劈裡啪啦的掉在了地上,散成了千百塊,無力的各自蠕動著,然後迅速地失去活力,變成了一塊塊僵硬乾枯的碎片。
血腥雲霧也隨之消散。
許源落下來,慢慢走到了一塊血肉碎片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