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冰冷的實驗室,幾聲儀器滴滴聲響起,幾張雪白的紙張從機器裡推了出來。
幾道人影聚集在實驗桌前,圍著新測出的數據交頭接耳,討論聲輕而細碎。
戴著眼鏡的年輕人抬頭,揉著酸疼的脖子,環視實驗室一圈,最後目光定格在同門師兄弟身上,歎道:
“我說……你們看新聞了嗎?”
這話一出,幾個人紛紛抬頭。
眼鏡男聳聳肩,口吻無所謂道:“就是一個月前的海難,一群富人吃飽了沒事乾開遊輪設宴,結果遇到暴風雨卡海上了……”
一個高馬尾女生點頭,接話。
“聽說了,我還看過直播,他們被解救下船的時候,一個個哭著喊著叫leader,跟進傳銷洗腦了一樣,神誌不清,胡言亂語。”
眼鏡男笑了笑,拿起數據隨手翻了翻,語氣感慨道:“哎呀……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把他們嚇成那樣。”
高馬尾女生實驗做的時間長,雙腿麻木,乾脆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一邊捶腿一邊閒聊:
“咱們學校那個叫張業的,聽說也死在海難裡。”
這話一出,本來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的幾個同門紛紛抬頭,不知是誰嗤笑道:“死有餘辜。”
幾個被張業欺壓慘的學生們不禁點頭。
張業在學校裡的名聲相當難聽敗壞,欺壓自己底下的學生,捧高踩低,克扣經費,還老是給他們老師找事。
自家導師性格好,張業那個無賴就總來占便宜,像個蒼蠅一樣擾了整個學校學術氛圍的清淨。
“聽說張業手底下的學生最近都被學校重新安排了,可能要分到我們這裡。”
聽到這話,學生們臉都綠了。
“什麼?”高馬尾女生抬頭,臉色有點難看,“張業那群品德敗壞的學生要來我們這兒?以前可沒少乾架。”
“誰來都行,隻要張業那個殷勤的狗腿子彆來,我都能忍。”眼鏡男推了推眼鏡,語氣冷淡。
“那狗腿子以前借著張業的名頭天天上我們這兒搶東西,逼得咱們軟性子的老師都破口大罵……捧高踩低,不想著學業天天想著傍有錢人,就是一顆老鼠屎。”
高馬尾女生歪了下頭:“那人叫什麼來著……”
眼鏡男把數據放到一旁,準備做對比,聞言停下動作,思索了片刻:“叫什麼……許隨?”
女生搖頭笑道:“名字不錯,就是人品不行。”
“那狗腿子之前不是借著張業名頭來搶咱們實驗室嗎?”眼鏡男打了個哈欠,懶懶散散。
“但他沒搶到手,就在貼吧裡對我們破口大罵,倒打一耙說我們占位置不放,讓我們仔細掂量。”
“真不知道學校為什麼要招他進來,道德底下,行為卑劣,真是敗壞風氣。”
有人說:“我見過他,長得不錯,是個帥哥。”
高馬尾女生喝了口水,小小喘氣,接茬道:“長得好看有什麼用?學術研究不需要攀權附貴的人,他乾的事兒沒一件能讓人看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