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火爐傳出仿若熱鍋烹油般的響動,地麵濺著一灘又一灘的鮮血,散發著刺鼻的濃鬱腥氣。
許隨坐在高腳椅上,擦拭切割刀上的血跡,纖細的腿慵懶垂下,腳尖微微晃動著。
地上躺著奄奄一息的西裝男人,一隻眼睛早已被剜了下來,汩汩流著黑血,直流到張大的嘴裡。
手腳的骨頭都挑開取了下來,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像一條肥胖又任人宰割的活魚。
“還是不肯說嗎?”
許隨平靜無波的聲音在空間內幽幽響起,魔音貫耳似的,讓俘虜猛然打了個哆嗦。
“我……我都說了……!!”
成哥崩潰至極,哀哀嘶吼:“書房的保險櫃,我私下建的密室……銀行卡……還有我偷藏在地板下的現金……我都告訴你了!!”
許隨跳下來,從地上拿起一瓶高濃度烈酒,撬開瓶蓋。
他一步步走到遍體鱗傷的男人麵前,眼裡對人命的漠視讓人膽寒。
他扯起泛青的唇:“程先生,我盯上你是有原因的。”
“你在國內犯了經濟罪偷渡到這裡,重大資金鏈斷裂造成所在公司破產……那些偷昧下來的錢,你藏到哪兒了?”
男人瞬間閉嘴,囁嚅著不敢說話。
“我已經剜了你一隻眼睛,你應該不想後半輩子當瞎子。”
“另外,你在另一個國家私藏了一個小老婆和兒子,他們可都在等家裡的頂梁柱回家。”
許隨的刀尖對準了那隻僅剩的眼睛,峰寒的光芒讓人心驚膽戰。
他彎起眉眼,笑意卻冷冷的:“告訴我,你把錢藏哪兒了?”
男人麵如死灰,腦袋往後一癱。
“嘭!嘭!嘭!”
巨大的火炬融著猩紅的鐵水,整個工廠仿佛正處於烈火灼燒中。
血腥味愈發濃鬱,讓人幾欲作嘔。
隨著一聲短促嘶啞的尖叫,濃稠如湖泊的血蔓延開來。
一具被折磨得不人不鬼的殘缺男屍被搬運到自動運輸帶上,灰白空洞的眼睛怨毒地緊緊盯著凶手。
纖長的指尖摁下按鈕,自動運輸帶緩緩往前移動。
許隨戴上糙厚的長手套,上前打開了融著鐵水的爐火蓋。
他看著被送進爐火內的殘缺屍體,臉色不變,微微頷首,顯出一絲禮彆的矜冷。
“再見。”
廢棄的工廠大門被輕輕拉開,一道瘦削的影子走了出來,單挎上雙肩包往外走。
許隨旁若無人地離開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