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男妓不經常接客。
在觀察了半天之後,有人得出了這個規律。
比起來者不拒的同行,他更多的是看眼緣,就算有人出高達幾千美金一晚的高價,他也興致缺缺的讓對方上一邊玩去。
而一些看起來普通猥瑣、手腳不規矩的客人,他反而會多看一眼,笑眯眯地和對方離開。
大約半個小時後,衣著有些淩亂的回來。
“該死的,他有戀醜癖嗎?!”
花著幾千美金都得不到大美人青眼的白人小哥破防了,嘴裡罵罵咧咧的,腳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他臉上濃密的胡子抖了起來,留著疤痕的眼睛泛紅,嫉妒盯著被沈燁挑中的客人。
他不是一個人。
這家賭場有禁止攜帶武器的規定,也沒人敢冒著得罪賭場主人的風險用槍支威脅一個低賤的男妓。
這也是為什麼在賭場門口會形成這麼熱鬨的臠街,比起其他地方,這裡要安全許多。
所以就算再眼紅腦熱,也沒人色欲熏心拿槍威脅沈燁。
更多的是偷偷盯著,準備天黑之後跟蹤。
沈燁被這群炙熱又不懷好意的眼神盯著,攜著困意打了個哈欠,腦袋往冷硬的牆上靠去。
在陽光照射下,金燦燦的淚水浸濕了睫毛,顯得又卷又長,眨一下就閃一下。
“也不知道這個遊戲設定是什麼……”
他橫眼掃過四周或枯瘦醜陋或膘肥體壯的“鬣狗”,對這個遊戲的設定感覺新奇又無奈。
前夫是故意把他的身份設定設置成了萬人迷嗎?走到哪兒都要被當香餑餑盯著。
沈燁對自己這張臉很有自知之明,沒有沉迷在這種虛假的追捧中。
尤其是這些給錢想睡他的家夥,他不把對方腦袋扯下來都算脾氣好。
握了一下因為揍太多人而發酸的手腕,沈燁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他看不順眼的鬣狗太多,想揍還得跟對方走一段路才能動手。
畢竟這是前夫“工作”的地方,萬一大庭廣眾之下傳出惡名,把對方嚇到了怎麼辦?
他還眼巴巴等前夫來撈他呢。
賭場魚龍混雜,烏煙瘴氣。
煙霧繚繞中,瘋狂的尖笑聲此起彼伏,有人痛哭流涕悔不當初,有人拍桌大吼欣喜若狂。
許隨靠在二樓的紅木欄杆上,他微微偏頭瞧著門口,因為姿勢的隨意,細韌的腰被工作服勾勒出優柔的弧度。
他斂著狹長的眼睛去觀察進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