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小孩子啊,一有不順心意的事情發生就會崩潰尖叫來發泄情緒,和旁邊默默垂淚的林若水簡直成了兩個極端。
但她本不應該這樣的。
如果沒有八年前的意外,沒有亂葬崗的長期侵擾,她也應該和現在林若水一般,或嬌蠻或溫婉,或是留在閨中孝順父母,或是覓得良人求得歸宿。
她本應長成季念恩的模樣,而非隻是亂葬崗的紅衣女鬼。
人群裡傳來竊竊私語,正義的天平開始傾斜。
“雲綰,你有沒有覺得季念恩和我們昨晚看到的不太一樣?”
栗子跳上她的肩膀仔細打量,“好像變漂亮了?”
“這個嘛”
雲綰眼裡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紫藍色,在瞳術的作用下季念恩身上的掩蓋陣法一清二楚。
嬌美可愛的皮囊下是已經開始腐爛的血肉。
“這是公平。”
她垂著眼睛,世人總會因為外物而乾擾自己的判斷,美麗的皮囊,溫柔的語調,含情的眼睛,誰會忍心苛責這樣的美人呢,特彆是在另一方是個血腥鬼怪的對比下。
她看向月魄,隻是沒想到他還能想到這層。
蹙著眉頭解析陣法的少年忽地從一大堆稿紙裡抬起頭,明明還是那雙小鹿眼,雲綰卻在此刻真切地捕捉到了熟悉的痕跡。
“雲道友?”
“沒什麼。”
雲綰將視線落回季念恩身上,“我還以為你更希望速戰速決呢。”
“破了你一個陣總得還一個才對,這叫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月魄的聲音懶洋洋的,重新低下頭研究他的陣法。
“少拿我當借口。”
這人全身上下就嘴最硬,明明是自己心軟想為無辜牽扯進來的季念恩求得半刻的親情,非得扯著還她陣法的名頭。
“你沒和她說要怎麼和她父母解釋嗎?”
雲綰看著下麵快要發瘋的季念恩沒忍住問了一句。
“說了呀。”
月魄頭也不抬想來是預見了下麵的情形。
“她說那是她自己的父母,該怎麼相處輪不到我這個外人指手畫腳。若不是觸到了她的痛楚,那天晚上的怨氣又怎麼會暴漲。”
麵對搖擺不定的母親和沉默不語的父親,季念恩的性子愈加狂躁起來。
很失望吧,連自己的仇人都站在自己這邊,而最親的人卻選擇了冷眼相待。
“季家父母怎麼回事,嚇懵了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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