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向心魔,“你如果是在下山的時候出現說不定還有機會和我搶一搶身體的控製權,不過現在嘛,心魔小姐你好像來遲了。”
“我也不想來的,但你知道心魔就這機製,我也沒法改變。”
她攤了攤手,看上去無奈極了,但其中有多少真心話隻有她自己知道。
“要不這樣吧,我們······”
“滴!滴!”
刺耳的玉簡聲打斷她的話,室內的燈光一下子變得明亮。
光線所罩哪裡還有心魔的影子?
雲綰定了定神,拿出腰間的玉簡。
瑩白的玉身上閃爍著兩個大字——“月魄”。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剛吵完架就迫不及待過來嘲笑,月道友你存心找罵挨吧。”
“嗚~”
玉簡那頭傳來明顯不屬於月魄的嗚咽聲,像隻受了委屈的小獸。
“什麼東西在那邊?”
雲綰蹙起眉,在她要將玉簡掛斷的前一刻,那頭的聲音終於恢複了正常。
“呀呀呀,雲道友彆激動啊。”
“彆告訴我你私下養了什麼奇怪東西。”
她頓了頓,“你要是翻車中邪,被什麼鬼東西上了身可彆指望我救你。”
“我又不是你,遇到這種東西當然是繞著走啊。”
他語氣含笑,“雲道友想知道剛剛是什麼嗎?”
“我還有事沒空和你猜啞謎,不說切斷通訊了。”
“不要這麼著急嘛,才剛到宗門不歇息歇息就開始修煉,雲道友好勤快啊。”
月魄也不怕她掛斷,大不了她掛一次他打一次,反正他閒得很。
“雲綰。”
他突然叫她的名字,語氣嚴肅。
“你攤上大事了。”
“月魄。”
雲綰神色淡淡沒有絲毫起伏。
“你最好有事。”
“哎呀,剛剛被你凶的是陣峰的峰主,林言拙。他現在······”
月魄單手撐著頭把玩著手裡的玉簡,琥珀色的眼睛仿佛一汪澄澈的湖水倒映著天邊即將消散的晚霞。纖長的睫毛垂下似是半遮半露的珠簾,落下又抬起間宛如蝴蝶振翅。
那幽深的瞳孔落到縮在一旁的少年人身上。
林言拙趴在一旁的木桌上,搖動的燭火在他臉上打下清晰的光影,一雙杏眼裡浸染著燭火的暖意顯得格外溫良。
迎著月魄的視線他瘋狂搖頭示意自己沒有生氣。
月魄看著他的動作輕笑一聲,像是是從山的縫隙裡吹出的一道風,穿過空心的石頭發出嗚嗚的聲音,涼薄又瘮人。
林言拙縮了縮脖子,這個新來的弟子怎麼怪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