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蓮華老淚橫流,這個道歉,她等了幾百年,可等來了又能怎麼樣呢?阿庸和她們終究是不能再相見了。
她擦了擦滿臉的眼淚將王二三扶起,搖頭說道,“孩子,這些年在忘川河畔見多了,曾經放不下的事也看開了,這不是你的錯,該還的早已還清,以後便不必再掛念了。”
向蓮華說完,原本黑氣縈繞的周身泛起了淡淡的熒光。王小羽見時機已成熟,便輕輕拉起胡二妞的手,溫柔地說道:“小妹妹,哥哥他希望你能過上好日子,不要再為他傷心了。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請願讓你和母親來世去一個好人家和美度日。”
二妞有些茫然地看向母親,而向蓮華則是朝王小羽福了福身子:“那便勞煩孟婆大人了。”
隨後,她朝胡二妞伸出手,說道,“二妞,咱們該走了,你哥哥他希望我們能好好的,可不能浪費了他的心意。”
胡二妞乖巧點頭,眼裡閃著淚花將小手放進母親的手中,“二妞要跟娘永遠在一起,不管去哪裡都好。”
這邊,孔乙己將準備好了的孟婆湯端上。
王小羽朝碗中一揮衣袖,兩個白瓷碗中盛著透明如水的液體中便一幀幀閃動著向蓮華和胡二妞的生前畫麵,“喝下這湯,前世便如雲煙消散,一路好走。”
向蓮華和胡二妞剛要將湯喝下,陡然間,忘川河水翻湧,一個怨毒又冰冷的聲音從河水中傳來,
“孟婆,你這明目張膽從我手中搶人,是當我不存在了麼?”
王小羽聞言,秀眉微蹙,目光如炬地看向翻湧的忘川河。她身形未動,但周身的氣勢已然變得淩厲起來。
“何方神聖,在這裝神弄鬼?”王小羽冷聲喝道,聲音在忘川河畔回蕩。
河水翻湧得更加劇烈,一個娟秀的身影從翻滾著的河水中緩緩升起。
定睛一看,竟是個穿著緊身衣裙的美婦,看年齡不過三十,風韻十足。
不過跟她美豔樣貌截然相反的是她渾身上下散發著濃烈的怨氣。
她一揮手,向蓮華和胡二妞手中的碗便被打翻了去。
“孟婆,你少管閒事!這母女二人怨氣頗深,原本就是我的,你休想從我手裡將她們搶了去!”那女子指著向蓮華母女二人,怨毒地說道。
王小羽目光冷厲地看著那美婦,氣勢上絲毫不讓。
“哦?原來是忘川河神,我記得咱們可是立了字據的,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怎麼好意思說我搶人?”王小羽語氣冰冷地問道。
那女子聞言,臉上閃過一絲慍色,但很快就被她壓了下去。
她看著王小羽,冷哼道:“你還知道字據啊,那字據上明明就是說,甘心入我忘川河的冤魂你絕不可出手阻攔。
這母女二人被生吞活剝而死,怨氣極深,本已入河誰知你不講武德又把人家拉了出來!你說,這不是搶人是什麼!”
“你胡說,明明她們隻是在這等人,要不是你在水裡蠱惑,她也不至於失了神智就要入河!”
那美婦朝著說話的人看去,原來是書生孔乙己,她美眸一瞪,厲聲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插嘴,滾!”
說完抬手一揮,孔乙己便像一片秋天凋零的葉子朝五米遠的地方飄去,這一摔,似乎要將他腰都摔斷。
“孟婆,我是敬重你才不與你動手,不然,要是玩真格的,指不定誰玩誰呢。”
美婦抬起好看的手指捋了捋頭發,一雙蘊含秋水的眼睛始終沒正眼看過王小羽。
說實話,王小羽也對這忘川河神有所忌憚。
自打有孟婆這一職位,忘川河原本就是歸孟婆一人管轄。
可隨著怨鬼越來越多,陰間也容納不下,閻王爺便想了個兩全的辦法,以地生靈水化解無法開解的怨鬼,不然若是怨鬼反撲,這陰間就亂了套了。
可千年過去,水中怨氣越來越足,而後凝結出了實體,也就是忘川河神——洛幽。
王二三在一旁總算聽出了事情原委,心中一虛,按理來講,這向蓮華的確是被他們從河裡拉回來的。
洛幽見王小羽遲遲不表明態度,有些不耐煩了,纖細的手指一抬,憑空出現了道暗紅色的繩子,纏繞著向蓮華母女二人的腰部。
稍稍一用力,那繩子便帶著母女二人往河裡走去。
說來也奇怪,當那繩子纏繞住向蓮華母女時,她二人眼光瞬間呆滯了起來,像是兩個牽線木偶般。
“都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何嘗不是強盜所為,也不問問人家願不願意。”
折澤顧不了那麼多,上前就要拽住那個繩子,可那繩子落在折澤手裡,竟變成了燒紅了的鐵鏈,生生將折澤的手掌都燙掉一層皮。
折澤猛然縮手,手掌之中已經是滾燙一片。
洛幽不屑輕嗤,“就你?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王小羽看著大家,下定決心般抬起了手指,虛空中用力,將那半個身子被拖入水中的母女二人重新拖出來了些。
“孟婆,你確定要跟我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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