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老臣隻知道幕後之人與當年的信國公有所關聯。至於此人身份究竟是什麼,老臣不得而知。那人始終戴著麵具示人,其身邊豢養著為數眾多、訓練有素的暗衛。微是老臣無能!皇上您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此人居心叵測,鬆州城的大小官員心思不明,老臣不信臣失蹤了這麼久,他們能真的毫無察覺”季安麵色凝重地向皇帝稟報著情況。
季安沒有選擇直接告訴景佑帝是大皇子做的,而是選擇迂回暗示。景佑帝向來對奸臣深惡痛絕,尤其是像信國公這種犯下諸多罪行——殘害百姓、貪汙軍糧等等的奸佞之徒。以皇上的睿智和洞察力,要察覺到大皇子的異常並非難事。隻要皇上有心徹查此事,由皇上親自出手去追查真相,比起旁人直接告知所產生的效果定然不可同日而語。
聽到季安所言,景佑帝不禁皺起眉頭,陷入沉思:“信國公?朕倒是還記得當年信國公之事,當時應當無人存活下來。難道說,當年信國公府上有人僥幸逃脫?”
麵對皇上的疑問,季安連忙拱手答道:“回皇上,老臣敢以項上人頭擔保,當年信國公府上之人絕對不可能有生還者。況且,即便真有人能夠逃脫,也斷無可能在老臣嚴密監視之下順利完成人員調換之事。”季安語氣堅定,目光毫不躲閃地直視著皇上。
“嗯,朕明白了,朕自會遣人徹查此事。至於鬆州那邊,暫且按兵不動為宜,以免打草驚蛇,徒生變故。奕國公,您便安心留在都城。當初,您執意前往鬆州的時候,朕內心就實有諸多顧慮,並不十分讚成。而今既然回來了,就彆回去了。”景佑帝緩緩說道,目光落在眼前這位德高望重的老臣身上。
奕國公趕忙跪地謝恩:“老臣承蒙皇上關懷厚愛,感激涕零!”言辭懇切,儘顯忠臣之態。
等到送彆奕國公後,景佑帝微微側身,負手而立於殿內窗前。月光透過窗欞灑在他的麵龐之上,映出一片明暗交錯。他的腦海中正仔細回想著方才與奕國公的談話。究竟是什麼人能為了死人做出這些事情?這個疑問如同一團迷霧,縈繞心頭,揮之不去。
越是不願將嫌疑指向祁承宇,景佑帝心中的疑慮便愈發深重起來。近些時日以來,二皇子屢屢遭遇事端,起初他還疑心是老二與老三彼此算計所致,但從未曾想過這背後或許還有其他可能。
自古皇家親情寡淡,利益紛爭殘酷無情。有時,那些看似最不可能之人,往往才最具嫌疑。想到此處,景佑帝不禁眉頭微皺:莫非真是他?
思及此,他猛地一揮手:“衛鑫,速速派人詳加探查大皇子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務必事無巨細,不得有絲毫疏漏。另外,蘇妃那邊亦不可掉以輕心,一並查清她的所有動向。若有任何異常之處,即刻向朕稟報!還有鬆州現在的大小官員所有身世都給朕查清楚”
衛鑫躬身領命:“屬下遵旨!定當不辱使命,儘快查明真相,呈予陛下!”
“公主!公主!”沉香一路跌跌撞撞地小跑著衝進了宮裡,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而此時坐在榻上的祁念瑤隻覺得自己的胸口仿佛壓著一塊巨石一般,悶得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當看到沉香如此慌張地闖進來時,祁念瑤強自鎮定下來,皺起眉頭問道:“怎麼了?沉香,什麼事情讓你這般毛躁?”
沉香大口喘著粗氣,好不容易才順過氣來,結結巴巴地說道:“公……公主,我見到奕國公了!”
祁念瑤聞言臉色一變,厲聲道:“休要胡言亂語!你可認得那奕國公長什麼樣?怎麼就如此輕易斷言就是他?”
沉香連忙搖頭解釋道:“公主,奴婢雖未曾親眼見過奕國公,但宮中自然有人識得他。方才奴婢在外打聽得知,這奕國公正巧是今日皇上宣召入宮的。我見到他的時候,著實嚇了一大跳,隻見奕國公渾身浴血,頭發也亂糟糟的不成樣子。心中好奇便問旁人,誰知竟被告知此人乃是奕國公!而且,他身上沾染的血,說都是季世子的……”
說到這裡,沉香停頓了一下,偷瞄了一眼祁念瑤的神色,見她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這才又小心翼翼地繼續說道:“聽他們講,近些日子以來,奕國公一直遭歹人劫持,性命危在旦夕。季世子為了救奕國公當做誘餌,奕國公倒是救出來了,自己卻身負重傷,如今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你說什麼?!季之禮出事了?!他在哪裡?現在情況究竟如何了?”祁念瑤一聽這話,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猛地站起身來,雙手緊緊抓住沉香的手腕,焦急地追問道。
“公主,公主您冷靜一些,季世子應該沒有性命之憂,但具體的情況奴婢實在沒有辦法打聽到更多!”
祁念瑤的心猛地一沉,她深知此時必須保持鎮定,於是深吸一口氣,努力收斂心神說道:“沉香,我們走去寧親王府。”
寧親王府,隻見王府的院子中央,一名身著黑衣的男子被五花大綁,正屈辱地跪坐在冰冷的地麵上。而祁承瑾與季明棟則麵色凝重、神情肅穆地坐在一旁,緊緊盯著那名黑衣人,可兩人卻都沉默不語,整個場麵氣氛異常壓抑。
終於,那黑衣人按捺不住性子,率先打破了這份沉寂,高聲嚷道:“你們究竟想要從我這裡問出些什麼?要殺要剮儘管來吧,老子才不怕!”
祁承瑾微微眯起雙眸,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然後不緊不慢地從身旁的石桌上端起一杯熱茶,輕輕抿了一小口,這才悠然開口道:“誰說本王要取你性命了?就憑你,也配讓本王動手?”
“好啊!既然你們不想殺我,那還不快把我給放了!”
這時,一直強壓怒火的季明棟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他向前一步跨到黑衣人麵前:“放你走?你怕是白日做夢吧!王爺或許不屑對你出手,但老夫可絕不會輕易放過你!快說,究竟是誰指使你來的”
麵對季明棟的質問,那黑衣人卻把頭一扭,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梗著脖子回道:“我是絕對不可能說出雇主身份的!做我們這行的最講究信譽,要是隨隨便便就把雇主的信息泄露出去,日後誰還敢來找我們辦事?我又該如何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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